“怎麼辦,怎麼辦!”
雲繡焦急的在卧房中來回踱步,臉上的害怕之色怎的都遮不住。
“張海一定是宋純熙殺的,一定是!”雲繡嘴裡呢喃。
宋純熙既然連張海都敢殺,必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無盡的恐慌宛若蛛絲将雲繡牢牢包裹,快要無法呼吸。
而且她還不能去告發宋純熙。
一來,她沒有證據,說了也無人相信。
二來,若是說了,勢必會牽扯出她故意将宋純熙引去坤甯宮,追問她緣由,最後定然會暴露她與胡二的事!
雲繡害怕,宮女與太監有染是死罪,縱使她是被逼迫的,也不會有什麼活路。
就在雲繡焦躁不安之時,餘光透過窗戶看見站在院中得意炫耀自己首飾的柳葉。
“這簪子可是禦賜之物,是我及笄那年姑姑帶我在太後面前得了臉,太後賞賜給我的。”
柳葉手中拿着一支素雅的簪子,雖隻有一顆玉石點綴,但懂行的人都能看出那玉石的水頭上佳,簪子的做工也是極好的。
戴着出去不張揚,但也不失貴氣。
“柳葉姐,你真厲害!竟能得太後賞賜。”一個宮女滿臉羨慕的說道,伸手想要去摸摸,卻被柳葉不客氣的打了一下,手背頓時紅了起來。
“這禦賜之物豈是随便能摸的?可别給我摸壞了!”柳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宮女隻得讪讪收回被柳葉拍紅的手,心裡不禁犯嘀咕:哪有那麼容易摸壞。但也沒敢再伸手。
這禦賜之物,要是當真在她手裡有了個好歹,十個腦袋都不夠她砍的!
雲繡聽着幾人的對話眼珠子轉動,腦海中浮現一個法子。
與其等宋純熙報複自己,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屋内,宋純熙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包,是那日四喜兒給她的小六子的遺物。
她看過了,裡面裝着幾枚碎銀和一個銀質的素镯,是小六子存了許久的月錢請人打的。
宋純熙的手撫摸着素镯,鼻尖又湧上一股酸意。
這素镯應當是小六子給她打的,之前小六子問她想要什麼新歲禮,她便開玩笑說不若送她一個镯子,戴在手上也能時刻想着他。
沒想到小六子竟記了許久,隻是如今這素镯卻不是他親手送到她手上的。
感傷良久,宋純熙将素镯又包好,然後把碎銀都挑了出來。
昨夜魏玹幫了她,她不能什麼也不做。
隻是她的積蓄都用來給小六子處理後事了,早已身無分文便隻能暫時借用小六子的。
宋純熙不知道該給魏玹送什麼,便索性做了一盤杏仁酥送去,隻是不巧,宋純熙到東臨小院時魏玹去了禦前。
“宋姑娘要不在屋裡稍等片刻,魏公公應當快回來了?”看院的小太監問道。
能進東臨小院之人皆是魏玹信得過的,自是被早早吩咐見着宋純熙不可怠慢了。
“不必了。”宋純熙輕輕搖頭,将提着的食盒遞給小太監:“勞煩公公提我轉交給魏公公。”
“好嘞!”小太監臉上堆滿笑,接過宋純熙手中的食盒。
宋純熙告别了小太監轉身回走,今日她朝王嬷嬷告了假,不用去掃雪,南巷也便隻有她一人在。
隻是一踏入南巷,宋純熙便瞧見雲繡鬼鬼祟祟的站在她的屋門前,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番,随後悄悄進了門。
宋純熙眼皮微微一跳,覺着雲繡進她屋子沒安甚好心,于是便找了地方躲起來。
莫約過了一刻鐘,雲繡才出來複将門關好,悄然離去。
待雲繡走後宋純熙才從暗處走出來,眸光掃過匆匆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純熙回到房間之後第一時間去檢查雲繡動了什麼東西卻并無發現。
她并非對這皇宮中的陰私一竅不通,利用貼身之物栽贓陷害之事也是耳熟能詳。
可是無論是錢财還是貼身手帕都未缺失。
那麼雲繡悄悄進來是為了什麼呢?
宋純熙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在好生檢查一遍之時餘光瞥見亂了一角的被褥。
她素來喜歡将東西規整仔細,床鋪更是細細打整,像這種情況是斷然不會出現了。
想着神色慌忙的雲繡,宋純熙移步過去将床鋪檢查了一遍,果然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支素雅的簪子。
那是柳葉時常炫耀的首飾,乃是太後賞賜。
看到着簪子,宋純熙心中對雲繡的算計便有了幾分明了。
這簪子是賞賜之物,若是敢偷盜賞賜之物可是殺頭的重罪!
宋純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雲繡當真是想她死,這般拙劣的算計也使了出來。
宋純熙将簪子拿起,腦海中想起昨夜魏玹對自己說的話,手指微微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