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真的妙竹,左丘承無奈的歎了口氣。
若是太後真願意将妙竹許配給自己,便不會拖到現在。
在妙竹不知道的時候,左丘承曾去過慈安宮中提過妙竹的親事。
後顧左右而言他,說妙竹年紀還小,想多留她在身邊幾年。
隻是妙竹那時已十八,算不得小了。
當時他便察覺出太後不會松口,她希望拿捏他的親事以期能給她帶來更多的利益。
不止是他,就連正統領也淪為她的棋子,前年娶了對太後有利的一個校尉的女兒。
而妙竹,也是太後用來拉攏旁人的棋子之一。
太後從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可妙竹隻是個普通的小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這一層,看着左丘承紅了眼眶:
“找了這麼多借口,說到底你就是不願娶我!”
說罷,妙竹便想跑走。
左丘承太陽穴突突一跳,大步過去直接将妙竹扛在了肩上帶走。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妙竹拍打着左丘承,可左丘承不為所動,穩健的扛着妙竹朝禁衛軍臨時休息的耳房走去。
待到黃昏時分,妙竹才回到慈安宮,路上碰見了宋純熙和王小花,目光瞥見匆匆而過的妙竹,脖頸間露出的一抹紅痕。
見宋純熙在看自己,想着左丘承的叮囑,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王小花可受不得這莫名其妙的氣,眼珠子瞪圓了狠狠的瞪回去。
“别理她,一整日神經叨叨的。”王小花翻了個白眼,拉着宋純熙往前走。
暗色漸漸吞噬天邊,夜幕降臨。
明日皇帝壽宴,左丘承作為羽林衛副首領,更是要仔細的領人巡視皇宮。
路過禦花園,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左丘承眼神一淩,對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警惕的朝傳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喵!”一道黑色的身影從草叢中竄出來,是一隻通體漆黑的貓。
左丘承猝不及防,被黑貓撲到身上,鋒利的爪子在他的臉上、脖子上抓了幾道抓痕,随後跳下去隐如黑夜之中不知所蹤。
“嘶。”左丘承黑着臉,摸了一把脖子上被黑貓抓出的傷痕,手指染上血迹。
“左統領,你沒事吧!”一個羽林衛上前問道。
“沒事,一隻畜生罷了。”
“左統領,你的傷口!”那羽林衛驚呼,借着月光,他看見左丘承臉上的傷痕在隐隐發黑。
那黑貓的爪子上被人抹了毒!
“左統領,你先服下解毒丸,然後在去太醫院瞧瞧!”羽林衛着急拿出一個藥丸給左丘承。
解毒丸隻能解開常見的幾種毒,也不知左統領中的是什麼毒,還是讓太醫瞧瞧穩妥些。
左丘承卻淡定的接過解毒丸服下,目光幽幽的望着黑貓消失的方向,“不打緊,隻是……”
話還未說完,左丘承便感覺肚子咕咕作響,臉色大變。
“左統領,怎麼了!”羽林衛以為是毒性發作了。
貓爪上染着的毒的确是被解毒丸解開了,但裡面巴豆的成分卻是留下來了。
左丘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我去趟茅房,你先帶人巡邏。”
說罷,左丘承便腳底生風的快速離開了。
這一晚,左丘承成了第一個因蹲茅房進了太醫院的人。
東臨小院。
小安子逮着一隻亂跑的黑貓,重重的拍了下貓頭:“叫你亂跑!再跑就把你炖喽!”
同行的太監瞧着小安子手裡拎着的黑貓,問:“安公公,隻是哪兒來的狸奴?”
他們小院裡還從未養過這種小動物。
“這是今日在送來的,野得很,還為來得及調教。”小安子說道。
黑貓在他手中不安分,胡亂掙紮着,小安子一時沒有拎着它,叫它給跑了。
“诶!快追!”
若是沖撞到主子可就麻煩了!
隻可惜,小安子找到黑貓的時候,它就被自家主子拎在手裡。
黑貓還在不停的掙紮,但怎的都掙紮不開。
小安子見狀冷汗都吓出來了,“奴才沒看住這畜生,驚擾了主子,請主子贖罪!”
魏玹見小安子過來,随手将黑貓扔給他,小安子連忙抱住,這次黑貓倒是不掙紮了,似是害怕般的躲在他懷裡。
“帶回去把它洗幹淨,爪子也要好生洗洗。”魏玹說着嫌棄的用手帕擦了擦手。
這黑貓在外面四竄,毛上沾了不少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