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純熙呆呆的坐在軟榻上,好似還未從自己懷孕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魏玹匆匆進來時便瞧見宋純熙一隻手放在小腹坐在軟榻上,眸子失神的看着屏風。
腳下的步子不由得放緩,慢慢靠近宋純熙,低下身子大掌輕輕撫上她的小腹,與她的手交疊在一起。
“阿熙。”魏玹輕聲一喚,宋純熙猛然回神瞧見自己面前這張臉,方才心中所有的擔驚受怕所有的委屈傾瀉而出:
“都怪你!若不是你……”
宋純熙帶着哭腔,責備魏玹的同時又帶着迷茫,她不知道該拿腹中的孩子如何是好。
“是我不好。”魏玹任由宋純熙打罵,擡手替她拂去臉上的淚珠。
“魏玹,怎麼辦,我害怕……”宋純熙杏眸含淚,現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讓這個孩子消失,可是……
魏玹知曉宋純熙心中所憂,握着她的雙手:“莫怕,一切都有我。”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不過這他與阿熙的孩子,不惜一切他也要護住!
之後,宋純熙午睡魏玹也依舊守在她的床榻。
秋雨正欲進來禀報要事偶然瞧見魏玹小心翼翼的将手放于宋純熙的小腹,卻又恍若不知所措一般縮回了手。
秋雨站着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他的神情,那是初為人父的忐忑與喜悅。
*
當夜便傳來永和帝傳召侍寝的消息。
宋純熙本還心慌意亂,直至魏玹領了個與她身形相近,容貌相似的女子到她跟前,宋純熙随即就猜出了魏玹的計劃。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第二日永和帝還給了不少賞賜,可是羨煞了宮中不少嫔妃。
自從宋純熙有孕後,鐘粹宮明裡暗裡多了不少人,就連吃食都不從禦膳房過,所幸宋純熙現在寵頭正盛,開個小廚房也沒什麼。
隻是她現在已抱病半月,還尚未給皇後請安,之前前她這人在後宮中可有可無,如今侍寝後,她便不可再如此了。
翌日。
宋純熙起了個大早,“小主,今日想穿哪件衣裳?”秋雨命人拿來幾件宮裝詢問。
目光在那幾件宮裝上掃過,最後落在了一件煙青的上:“那件吧,穿素淨些。”
她現在這般情況,還是不要太過引人注目。
宋純熙算是去得早的,她到皇後宮中時裡面隻有寥寥幾人。
“拜見皇後娘娘。”宋純熙恭恭敬敬的朝坐在上首的皇後行禮。
“你便是新來的熙貴人,前段時間你一直抱病,倒是第一次瞧見你。”皇後笑吟吟的說道。
但宋純熙還是敏銳的從中察覺出了其中的不滿,“娘娘恕罪,嫔妾應當早日來請安的。”
說着不禁咳嗽了幾聲,臉色略微發白,當真是個病美人。
與皇後同一陣營的妃嫔們都在暗暗打量着宋純熙,許久,皇後又笑了:“既是身子不适,本宮哪有罰你的道理,快些入座吧。”
“是。”宋純熙垂下眼眸,走至右側最末尾的地方坐下。
“呵呵,是我來得晚了。”
宋純熙方一坐下,外面便傳來一陣清吟的笑聲,不一會便瞧見一個身着玫紅色宮裝的嬌媚女子進來。
正是容妃。
“皇後娘娘不會怪罪吧。”容妃笑着,眼眸中波光流轉,帶着幾分惑人的嬌俏。
“容妃妹妹哪次是早到的?”皇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話中諷刺容妃每次請安都故意遲來。
容妃卻假裝沒有聽懂皇後話中的諷刺,她自認為年輕貌美,得永和帝寵愛,不和皇後着黃臉婆計較。
“拜見容妃娘娘。”其他妃嫔皆是起身給容妃行禮,貴妃是幾乎不來皇後宮中請安的,所以容妃就是在座中除了皇後外位份最高的。
容妃理都沒理其他人,徑直走到皇後左側的首位坐下,坐下後還如恍然一般擺了擺手:“各位姐姐快請起吧。”
“謝容妃娘娘。”
被容妃這般折辱,其中有幾人咬牙切齒,但皇後娘娘都沒說什麼,她們這些低位份的嫔妃又能如何?
宋純熙也注意到氣氛的不對,眸光微微一閃,随着衆人重新回到座位上。
誰知方一坐下便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目光,擡眸便撞上了容妃帶着嫉恨的眼神。
“呵。”容妃突然笑了一下:“可算是見着宋表妹了,前些日子本宮怎麼請可都請不來長春宮呢。”
話語中似是調笑,卻是有意無意的朝衆人挑明了她們二人的身份,将原本想低調的宋純熙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