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太後笑了:“你不必如此防備哀家。”
太後移步慢慢朝宋純熙走去:“你知曉真正的淮序太子是誰,并且,你與他關系匪淺。”
語氣中帶着十足的肯定。
“嫔妾不知太後在說什麼。”宋純熙依舊是那句話,哪怕知曉自己在太後眼裡破綻百出。
但那又如何?頂多也不過一個死字。
隻是可惜了腹中的孩兒,還未出世便要跟着娘親受苦。
太後對于宋純熙的否認卻不以為意,在宋純熙的床邊坐下,手輕柔的撫上她的肚子,目光慈愛:“是魏玹吧。”
“什麼?”宋純熙一愣,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魏玹就是沈淮序。”太後丢下一記驚雷。
宋純熙手指略微一緊,故作鎮定的開口嘲諷:“太後可真會說笑,一個太監怎能與前朝的淮序太子混為一談。”
“究竟是不是太監,你心中自然知曉。”太後這是打定注意要逼宋純熙承認魏玹的身份了。
當然,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她自然不會說出這些話。
今日也不會趁着在朝堂的機會朝魏玹動手。
原本她已經準備妥當,沒有意外的話魏玹絕對已經血濺當場。
卻沒成想在那般絕境之下魏玹依舊能殺出一條血路,派去追殺的人至今沒有消息。
故此她來了鐘粹宮。
太後并未給宋純熙反應的機會,繼而道:“這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
語氣中帶着詢問,但太後看向宋純熙的眼神卻似笑非笑,盛滿了笃定。
“你說,心上人和孩子都在哀家手裡,他會不會回來?”
聞言,宋純熙隻覺太後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冰冷無比,啪的一聲拍開了太後的手。
她用的力道并不算輕,太後的手背上也出了印子。
太後和藹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看着宋純熙的目光中帶着幾分冷意。
宋純熙卻嗤笑一聲:“怎麼,不裝了?”
太後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聲道:“看來你還未看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眼神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威脅。
“自然是太後如刀俎,我為魚肉。”宋純熙倒是得自己的處境十分清楚,但她也知道,太後不會動自己。
魏玹在太後的圍殺下逃走,若是太後還想至魏玹于死地,那麼在皇宮中的自己便成了她最好的人質。
在找到魏玹之前,太後不會貿然動她。
“那你還敢那般與哀家說話。”太後眼眸危險的眯起,眼尾的褶皺微微勾起,透露出幾分不滿。
太後養尊處優慣了,見不得半點忤逆,況且宋純熙還處于劣勢。
“所以太後會殺了我嗎?”宋純熙反問,雖是如此問,太後卻并未從宋純熙的臉上看到半分恐懼,倒是從她身上看到了幾分魏玹的影子。
從前怎的沒發現這丫頭這般有膽識?在慈安宮時她總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樣,言行舉止都十分規矩。
讓人覺得就像是溫順的小羊羔,構不成半分威脅。
沒成想卻是她看走了眼。
許久,太後突然笑了,恢複了往常慈善的嘴臉:“哀家怎麼會殺了你?你和你腹中的孩兒都會好好的……”
太後停頓了一下,語氣中的略帶深意的開口:“更何況你腹中的可是沈家最後的血脈,哀家自然是會善待。”
此話一出,宋純熙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見狀,太後滿意的笑了笑:“你好生的休息,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
殿外,假太子眼神晦暗的看着大門,心中翻湧這一股危機感。
終于,太後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假太子想要大步過去就想起太後的話,臉上又端起溫潤的假皮。
“太後,這熙嫔你打算如何處置?她的存在怕是會影響我們的大計。”柳嬷嬷說道。
柳嬷嬷問出了假太子心中所想,他目不轉睛的望着太後,想到得到能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太後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宋純熙現在不能動,她對哀家有大用,無論是她還是她腹中的孩子。”
最後一句似是對假太子說的,隐隐帶着幾分警告。
假太子臉上的表情登時僵住了,随後眼底閃過一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