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事情吩咐下去了嗎?”假太子負手立于窗邊開口問道。
“回太子,一切都準備妥當,隻要您一聲令下,鐘粹宮裡的一個都逃不掉。”一個太監弓着身子站在假太子身後,臉上帶着谄媚讨好的笑。
“事成之後,本宮重重有賞。”假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已經習慣了自稱本宮,就仿佛他就是貨真價實的淮序太子。
日後,他還要自稱朕!做那天下唯一的主人!
假太子眼中閃爍着勃勃的野心,眼前似是已經浮現出他登基為帝後,受人尊敬,以前瞧不起他的達官貴人全部俯首稱臣的快活景象。
“隻是……”太監臉上浮現出猶豫的神情:“若是叫太後知曉……”
話未說完,但其中之意假太子已然知曉。
“本宮才是皇位的繼承人,就算被太後知曉,屆時木已成舟,國又不可一日無君,她一個深居後宮的婦道人家,還能廢了本宮不成?”
假太子反問,眼中的冷意刺的太監一激靈,連忙奉承:“是是是,太子…不,陛下,您可是天下的主人,君要臣死,還有哪個敢苟活?”
這段奉承的話假太子聽得十分舒心,“本宮登基之後,不希望這宮中還有什麼鐘粹宮。”
說着,假太子眼中閃過一抹狠色,燭火跳躍,映得他的臉色忽暗忽明。
*
“小主,早些歇息吧。”秋雨給宋純熙理好被褥,宋純熙坐在梳妝台前,手裡拿着一直簪子,細細看去,簪子的縫隙裡還帶着幾絲暗紅。
那是當初她刺殺張海所用的簪子,上面的那幾絲暗紅是未能洗淨的血迹。
“小主?”秋雨見宋純熙未應答又喚了聲。
“嗯?”宋純熙回過神,“小主怎麼了?”秋雨走至宋純熙跟前關切的問。
“無事。”宋純熙輕輕搖頭,“隻是覺得心頭悶得慌。”
眸光無意間掃到殿中染着的銀碳一頓,眉頭輕輕蹙起。
秋雨線順着宋純熙的目光望去,問:“小主,可有不妥?”
“将銀碳移出去些吧。”
“是。”
*
夜涼如水,一場大火卻打破了皇宮的寂靜。
“走水了!”
“走水了!”
宮人們慌亂的交錯跑動着,有些的衣服還未來得及穿戴整齊。
隻見鐘粹宮燃起了大火,熊熊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
“熙小主,熙小主還在裡面!”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大聲說了一句,奉命看守鐘粹宮的侍衛隊長變了臉色。
“快!快去慈安宮!”
侍衛隊長看着漫天的大火,心如死灰,鐘粹宮裡的人在他手上出了事,他那一家老小的性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慈安宮。
太後早已歇下,柳嬷嬷匆忙進來将她喚醒:“太後,鐘粹宮走水了。”
“什麼!”太後頓時瞪大雙眼,睡意全無,之後便從床榻上起來,臉色陰沉的可怕。
太後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幹的。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太後罵了一句,任由柳嬷嬷替自己更衣。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眼界,隻看得到那一丁點兒的利。
“裡面的人如何?”
“宮人們還在滅火,尚不知消息。”柳嬷嬷小心翼翼的擡頭瞧了太後一眼。
“哼!”太後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極反笑:“真是極好的!”
“命宮人速速将火撲滅,鐘粹宮的所有人,哀家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有太後下的死命令,舉全皇宮宮人之力,總算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鐘粹宮的火勢給撲滅了。
“太後。”一個負責滅火的太監跪在太後面前:“鐘粹宮的火已然撲滅,裡面……”
那太監頓了一下,擡頭看了太後一眼,繼續道:“裡面并未發現熙嫔的屍首。”
熙嫔是懷孕的婦人,就算被大火燒了,那屍身也是比較好确認的。
鐘粹宮的廢墟中隻發現了幾具燒焦的屍體,觀其特征,依稀能辨認出那幾人都是後來太後安插進去的宮人。
聞言,太後忽然笑了:“好,哀家就知道那丫頭沒那麼容易死。”
“柳嬷嬷。”太後喚了一聲。
“太後?”柳嬷嬷微微弓下身子等待太後的吩咐。
“派人立馬守住皇宮的各大出口,就算是一隻蒼蠅都别給哀家放出去!”
“是!”
另一邊。
宋純熙帶着秋雨等人趁着宮人們手忙腳亂的滅火,避開衆人眼線往宮門的放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