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握住她的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以前是我的錯,是我看不清,總在逃避,才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他輕聲說,“以後不會了。”
他本以為經過這一遭,他倆的關系算是緩和了一些。至少能開口就算好事。
沒想到徐秋池躲他躲得更狠了,後面有他的飯局、聚會統統不參加。
這都是後話了。
林望舒和何菁菁也沒能在休息室裡呆多久,何菁菁向來坐不住,兩人坐了小二十分鐘,她就問林望舒,“咱們要不出去吧,這房間呆久了好悶。”
林望舒略一思襯,答應了。
出門前,林望舒換了一身旗袍,這身旗袍是白色的,腰身的地方繡了幾片竹葉,看起來栩栩如真,青翠欲滴。
林望舒穿不慣高跟鞋,總覺得下一秒好像就要崴腳。剛在休息室她就把高跟鞋脫了,換上了平底鞋。
這裡與其說是一個酒店,其實更像一個古老的城堡。林望舒她們去的是酒店的後院,很大,地上綠油油一片,是一片草原,遠處有一座小房子,是馬廄,裡面養着幾匹馬。
兩人走進了看,發現這兒的馬個個都膘肥體壯,興許是平時見慣了人,詐一見到她們也沒什麼反應,隻是輕輕甩了甩腦袋。
林望舒對馬沒什麼了解,這是她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馬,一時還挺新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何菁菁對馬倒是不感興趣。
兩人看了一會兒就準備離開了。
“菁菁。”一道低沉溫雅的男聲突然傳來。
何菁菁回頭,興高采烈地撲進他懷裡,“哥,你怎麼今天就回來啦?”
“事情解決了,我就提前回來了,正好趕上小舒的訂婚宴。”何摸了摸何菁菁的腦袋,擡眼看向林望舒。
林望舒開口叫他,“遠宴哥。”
何菁菁從何遠宴的懷裡退出來,何遠宴順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她,“訂婚禮物。”
林望舒沒接,何遠宴看出了她的猶豫,開口勸:“别想着推脫,自家哥哥,我給你你就拿着。”
何菁菁眼巴巴地看着林望舒,也幫着何遠宴勸:“是啊是啊,快收下。”
林望舒最終還是收下了這份禮物,“好,謝謝遠宴哥。”
“那你們繼續逛,我先去正廳找找爸媽他們。”
林望舒點點頭,話還沒說出口,何菁菁手一拉,“哥哥哥。”
“怎麼了?”林望舒和何遠宴兩臉疑惑。
何菁菁聲音壓低,“那個謝執安,你和他接觸過嗎?他人怎麼樣?”
何遠宴朝她勾了勾手指,她眼睛一亮,腦袋往前湊了湊,迎來無情的一個腦瓜崩。
“我沒和謝執安本人接觸過,但他有個朋友叫宋冕,是我大學的舍友,我聽說你要和謝執安聯姻的時候,向他打探過,挺不錯的。”
“行吧。”何菁菁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不錯就行。”
林望舒聽他這麼一說就明白自己訂婚的事沒少讓他們操心。
何遠宴說到這兒轉頭看着林望舒,“話雖然是這麼說,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要小心一點。小舒,我拿你當自家妹妹,如果以後遇到任何麻煩都可以找菁菁,找我。”
何菁菁在旁邊聽得連連點頭,“對對對,咱們自家兄妹。”
“好。”林望舒鼻尖一酸,幾乎有落淚的沖動。
人總是為愛掉眼淚。其實不止是何菁菁和何遠宴兄妹二人,他們的父母也都對她照顧有加,幾乎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她靠着這些愛活過了好多年。
她以為自己得到的愛隻有這些,但謝執安此刻就站在他們身後。
他看着他們的親密模樣,和自己說,那隻是她的朋友。
他捏緊指骨,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嫉妒,内心滋生的妒意幾乎将他淹沒。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在被妒意蒙蔽雙眼前,他看見了那雙明亮的眼睛朝他望來。
他勾起唇角,能看見他就好。
林望舒:“你怎麼過來了?”
謝執安:“我恰好在那邊,聽說你在這兒,我就過來看看。”
林望舒點點頭,沒再繼續問,她看見謝執安的眼睛落在何遠宴身上,開口介紹道:“這位是何遠宴,菁菁的哥哥。”
謝執安聽她介紹,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來,“你好,我是謝執安。”
何遠宴偏頭看了一眼他,同樣露出一個笑容,“你好。”
謝執安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快到十二點了,咱們得去正廳了。”
林望舒依然沒什麼意見,“行。”
來的時候是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就變成了四人行。
接下來又是不斷的流程。
一天的流程走下來,等到晚上訂婚宴散場時,林望舒幾乎站不住了,整個人又累又困,恨不得就地睡下。
謝執安想着今天一天大家都很累,也就沒有留助理和司機,而是自己開車,把林望舒送回去。
他中途問林望舒回哪裡,林望舒隻說了句公寓,就撇過頭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謝執安了然,林望舒大學時就在外面租了房子,平時寒暑假學校不能留人時,她就住在那間小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