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白色的胡須顫了顫，喵喵叫了兩聲。

林望舒忽然問站在旁邊的謝執安，“你喜歡狗嗎？”

謝執安看了眼她懷裡的大橘，忽然伸手捏了下它的爪子，惹得粥粥伸爪子撓他，“之前不怎麼喜歡，現在還可以。”

林望舒笑了下，“那我們以後可以養一隻小狗。”

林望舒這一笑，好像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融化掉了。

‘以後’這個詞，實在是太美好了。

聽得謝執安整顆心都開始激蕩起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破這份美好，“好。”

林望舒還在高興地和他讨論，要養一隻什麼品種的小狗。

陽光明媚，這次林望舒站在他身邊。

這一天很快過去，晚上十點鐘，林望舒和謝執安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晚宴的時候，謝執安被灌了不少酒，回酒店走路正好讓風吹吹，醒醒腦子。

路邊遇到一家賣湯圓的小販，老闆正準備收攤。

林望舒拉着謝執安走近，“老闆，元宵還能煮嗎？”

“能！”老闆掀開鍋，鍋裡的沸水噗噗往上漲，“小姑娘，你要幾個？”

林望舒想了想，“八個吧，分兩個碗裝。”

“好嘞！”

不一會兒，林望舒端着兩碗用塑料小碗裝着的、熱騰騰的元宵走過去，把其中一碗遞給謝執安，“元旦節吃元宵，這可是老傳統了，快吃。”

謝執安接過來，舀起碗中的元宵吹了吹，咬了一口，黑芝麻的餡料從白生生的皮裡流出來。

林望舒問謝執安，“你知道為什麼元旦節要吃元宵嗎？”

謝執安端着塑料小碗乖乖搖頭，臉上都寫滿了求知欲，看起來莫名乖覺。

“新年第一天吃元宵，寓意往後一年裡生活美滿，所有的壞事都像這個元宵一樣，一下就滾過去了。”

謝執安捏着勺子，将破皮的元宵送進嘴裡。

旁邊的攤主正在收東西，準備下班，他聽見兩人讨論，也跟着說：“聽口音，你們不是本地的吧？”

“不是，朋友結婚，過來參加婚禮。”

“其實這元宵個數也是有講究的，四個元宵就代表生活四平八穩，順心順意。”

話說到這，他正好收完東西，“不說啦，我老婆和女兒還在家裡等着我回去吃晚飯呢，我先走啦。”

說罷，他蹬着車走了。

林望舒揮揮手，大聲道：“叔叔，新年快樂！”

“下次再來南城玩！”

跟着這句話一起飄過來的還有微信語音收款聲音。

“微信收款到賬88元。”

林望舒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往旁邊看。

謝執安剛從手機裡擡頭，朝她笑了下。

前面的三輪車一個急刹。

“叔叔，新年發大财！”

喊完林望舒就拉着謝執安往後跑，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望舒速度慢下來，最後終于變成了走。

他們終于停下來。

謝執安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裝，剛剛的跑動讓頭發全被風吹亂了，手上還端着一碗元宵，怎麼看怎麼違和。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謝執安：“你剛剛跑什麼？”

林望舒：“不知道。”

林望舒：“那你呢，你跑什麼？”

謝執安：“不知道，我看你跑我就跑了。”

空蕩蕩的街上，他們笑了好久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