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為她的腦洞大開露出一絲無奈,“沒有,隻是野獸的血而已。”
聽到是野獸,她放下心來,“什麼野獸值得讓你半夜三更的出來?”
“一隻,讓人棘手的猛獸。”
模棱兩可的話,若是平時的清醒狀态她一定能辨别出他的隐瞞,可惜現在她神志不清,以為是遇上了老虎。
“以後你不能一個人面對危險,我會擔心。”
“嗯,我明白。”
熊年年扶着他站起,餘光中瞧見的衣襟内,那似蛇非蛇的圖案像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她表情空白地凝視它,“這是什麼?”
沈厭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淡然地合上衣襟,“沒什麼,隻是一塊傷疤。”
傷疤?她直覺不是,猛地上手扒開他的衣服,指尖描繪它的形狀,心底隐隐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無法摸到,苦惱之際一隻手抓住她的手。
“在想什麼?”
頭頂的聲音情緒莫名,熊年年無知無覺地,兀自回答,“我見過這個圖案。”
沈厭眼神複雜,沒想到她竟記得,“在哪裡?”
在哪裡?對啊,她是在哪裡見過?為什麼想不起來?
熊年年眉心緊蹙,心緒陷入迷茫掙紮,她盯着圖案,想要回想起什麼卻發覺連絲毫的片段都無法憶起。可是,她肯定自己一定見過。
“我,我不記得了……但是,我真的見過……”
“阿厭,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個圖案?”
“你真的想知道?”
沈厭的聲音落在耳邊略顯缥缈,熊年年點點頭,“阿厭,告訴我。”
她望着那雙令人沉迷的眼眸,靜靜等待一個答案,直到一隻手覆蓋住自己的眼睛,傳入耳中的僅僅四字。
“時機未到。”
還未細想此話何意,一陣倦意席卷而來,她的身子一軟意識被黑暗籠罩。
沈厭抱住女子,垂下毫無血色的臉親吻她的額角,目光柔和,師父,你總是讓人這般意外。
一陣風吹來,兩人的身影消散在荒野之上再無蹤迹。
雞鳴喚醒清晨,床上的人兒捂着刺痛的頭緩緩坐起,“頭好疼……”
這時,一隻盛着醒酒湯的瓷碗遞到她眼前,“飲下醒酒湯,頭會舒服很多。”
她看向賢惠細心的沈厭,伸手摟上他勁瘦的腰,撒嬌地擡起頭,“阿厭,你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
沈厭的指尖點上她眉心,笑,“因為我不是酒鬼。”
被說是酒鬼的熊年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松開他接過醒酒湯一飲而下,效果立竿見影,抽筋般的疼痛立馬散的一幹二淨。
“阿厭的醒酒湯果然不同凡響,我頭不疼了。”
“既好了,那你洗漱一番出門吃飯吧,水和新的衣衫給你準備好了。”
她看向一旁疊放整齊的淺色衣服,心裡泛起甜蜜,“好,我馬上來。”
沈厭摸了摸她的臉後準備轉身離開,卻聽到,“阿厭,你真的沒受傷嗎?”
“受傷?”
見他語氣疑惑,熊年年不解,“對啊,昨晚你不是遇見了猛獸嗎?”
“我昨晚并未出門,年年你做夢了嗎?”沈厭撫上她的額頭,面色擔憂。
這下輪到她疑惑了,怎麼?他是不記得還是昨晚發生的一切真的是夢?可是,感覺好真實啊,不像是夢的樣子。
忽然想到什麼,熊年年上前扒開沈厭的衣襟,見本該被黑色滲入肌理的地方此刻卻幹幹淨淨,她頓時愣住。
“年年,怎麼了?”沈厭喚她。
難道她真的是在做夢?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做些恢複精氣的飯菜。”沈厭囑咐完,為她重新蓋上被子轉身離開。
越想越覺得不對,熊年年一把掀開被子,打算去昨晚的地方一探究竟,結果才穿上鞋子就被裡面的東西硌得一疼。
鞋子嶄新如洗,但幹淨的有點異常。她雖不幹農活,但日常的活動就讓自己的鞋子無法恢複到新做的狀态,而此時……她壓下思緒抖抖鞋子,一塊石子霎時滾落出來。
熊年年捏起來看了看,發覺沒什麼特别又去抖另一隻鞋,這次倒出來的是一根綠油油的草。她拿着草和石頭,确定了昨晚的一切不是夢。
阿厭為什麼要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