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巍夾着眉,聲音沙啞,“看得出來嗎?”
鹿小星也不太确定,“像是被髒東西纏了。”
昨天早晨冉绮婷尖叫着醒來,光着腳就要往樓下跑,路昭雄馬上發現老婆的不對勁,從背後抱住她,堵着門口問她怎麼了。
很快發現,冉绮婷神志不清,雙目赤紅面色驚恐,像是看到了極為恐怖的畫面。
“最不對勁的,是她一直在叫英琪。”
“英琪?”鹿小星面帶詢問看向路巍,不知什麼時候顧深擠到他旁邊,正好擋住了身後的路巍。
随手推了顧深一把,示意他别挑事兒,從剛才他一進門,路巍臉就拉到地闆上了。
“是我舅舅。”路巍臉色有些難看,壓抑着沖動沒去燃夢回香。法身被肉體凡胎禁锢,按道理就算被壓制,也不至于看不出一點線索。
隻能說纏着冉绮婷的玩意兒不太一般。
路昭雄坐在床邊,一隻胳膊圈住老婆,眼底泛着青色。這個時候他不想問兒子,為什麼執意要鹿小星過來,他們兩個隻是高中生而已,“阿巍,你和小星去南區平層休息,這件事讓大人來解決。”
“路……路叔叔,”顧深這聲稱呼像含着塊肉似的聽不清,好在這時候也沒人跟他計較了,“要是信得過顧家,可以交給我。”
顧家?路昭雄側頭上下仔細打量了顧深一眼,怪不得剛剛看起來有些面熟,顧深和顧昆臻有六分相似,看年齡應該是顧家的孫輩。
“我老婆的事,我隻信我自己。”路昭雄語氣平淡,沒有一絲蔑視,畢竟這是顧家的人。可眼前的人,也不過是跟兒子一般大的孩子。
顧深是看在鹿小星面子上才說了這麼一句,見路昭雄這反應也不打算再問。給了鹿小星一個顔色,他可沒有袖手旁觀。
路巍傳音給鹿小星說,【走吧,我爸決定的事除了我媽,别人都勸不了他。還有,把這個礙眼的玩意兒弄走,咱們去南區平層,我要用法身看看怎麼回事。】
【知道了。】
顧深微微揚眉,礙眼的玩意兒?
“我看纏住他的像是個7歲的小男孩兒。”
路昭雄正在翻通訊錄搖人,聞言頓了頓,“顧家少爺,你看得見?”語氣裡滿是質疑。
路巍看向鹿小星,【這小子不會是你那幾個跟屁蟲乾鷹衛吧?】
要不是時機不對,鹿小星真想嗤笑一聲了,【想什麼呢。】當日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凡人自尊心尚且受不住,别說那幾個閻王了。
路巍隐隐有些不開心,要是那幾個跟屁蟲,那豈不是說明他們比他厲害了,同是肉體凡胎的,為什麼他啥也看不出來?
鹿小星隐隐有種感覺,顧深說的沒錯。一進屋他就有種熟悉感,要是猜得沒錯,這個小男孩兒就是跟着邵美華養的那隻。
“你說的是……RAS。”
路巍扯了扯嘴角,“你也看出來了?”
不是吧不是吧?!就他看不出來?難道是因為夢回香燒太多了遭反噬了?怎麼就他水平這麼拉?
“要是我沒猜錯,應該是貴公子去會所招來的。”顧深在貴公子和會所幾個字上加了重音。
路巍,“那個……”
路昭雄鼻腔裡緩緩鑽出了一聲冷哼,路巍就安靜了。
“我信不過你說的。”撥出電話,一接通就開始和那邊交涉,間或順一順老婆的頭發,冷厲的眉眼裡透着柔色。
那邊路昭雄還在講電話,這邊三個“幼稚兒”在瘋狂打眉眼官司。路巍已經要氣瘋了,嫉妒讓他更加瘋狂。
【我要陰暗扭曲爬行。】
【會很丢人。】鹿小星坐在旁邊沙發上,潛意識的,他已經相信了顧深的判斷,甚至因為顧深面色淡然,他也松了一口氣,覺得沒什麼大事。
他想,路巍跟他一樣,卻不自知。
路昭雄挂了電話,再看向顧深的時候,神态已經變了,“想不到顧家人,還有這個本事。”顧家身處權貴,不是簡單的有錢人。
這樣的家族,竟會有人懂這個。
“這小孩兒,纏着我老婆是想要什麼。”
顧深坐到鹿小星旁邊,對着路昭雄沒有一點畏色,根本不像個高中生,嚴格來講,他兒子連同他那個朋友鹿小星,三個人都不太像。
“這就得問路少爺了,是不是背後蛐蛐人,惹到誰了。”顧深還呵呵笑了一聲。
路巍徹底安靜,也不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