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很少哭。
甚至說少都是謙虛了,跟了她三年,何徑寒隻看過夏可兩回真哭。
都是在ICU外她姑姑搶救的時候,沒忍住,安靜的哭。
現在……
滿車沉默,何徑寒把手收了回來,拉開兩人距離,完全冷靜了。
而夏可一邊拉衣服,抹了幾把淚,發現抹不幹淨,也不再費勁兒了,隻笨拙的收整自己,卻因着醉意暈眩,總是弄不好。
看着眼前這幕,何徑寒頭疼。
淦,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本來是想……
何徑寒給夏可拿紙擦淚,撇開初見的震驚,細看女孩兒眼,還是沒什麼焦點,乃至說話也迷迷瞪瞪的……
何徑寒長出口氣,終于放松心神,還沒醒透,不是真哭。
嗯。
夏可不愛喝酒,喝多了難受,到最難受的時候,眼淚就止不住。
不過第二天她也記不住。
可能真的是被欺負狠了,何徑寒已經沒怎麼了,夏可殘留的意識還推拒她,幾來幾往,何徑寒額頭的青筋又跳起來……
不過這次她沒等自己發脾氣,率先摔門下車,給兩個人都留出一些安靜空間。
拿了根煙,帶着一身寒氣下車,林總助和老劉瞧着何徑寒這模樣,都不敢開口問。
何徑寒找老劉要了車鑰匙,轉頭把夏可鎖車上。
點燃煙,也不搭理誰,就在路邊抽了一根。
腦子很亂,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等周身都被夜風吹得涼下來,何徑寒再回到車上。
入目的場景刺激了下眼球,何徑寒出口濁氣,攬着夏可,一言不發幫她收拾。
就這麼點時間,醉酒的女孩兒意識模糊,眼睛又閉上了。
但動作還是不太配合,何徑寒這次卻格外有耐心,大概是難得感覺有愧。
女孩兒靠在她肩頭,模模糊糊嘀咕什麼。
何徑寒怔了怔,把耳朵湊過去,想着,如果敢喊“孔姐姐”,那她就幹脆把人掐死在車上算了!
聲音幽微,細弱遊絲。
“姑姑。”
“小姑,嗚……”
軟軟的聲音像是一記重拳,砸在了何徑寒的心頭,讓她良久無言。
看着女孩兒的側顔,緩緩,何徑寒伸手幫她理了理頭發。
夏可若有所感,半睜開眼,眸中映出了何徑寒的臉孔。
“何徑寒?”她小小叫了一聲,似是眷戀。
“嗯。”四目相對,臉貼的極近。
見女孩兒乖乖看她,何徑寒心疼的想親親她鼻尖,隻親一下那種。
就在要碰到的前一瞬,女孩兒猛然推她,猝不及防把何徑寒推的後仰。
夏可再度劇烈的掙紮起來,“你走,不要,我不要你。”
“壞蛋,你壞,嗚,姑姑……”
“你幹嘛!”何徑寒怒起心頭。
“我不要,說了不要,不要……”夏可含混無措的重複起來,酒快醒了,力氣變大,密閉的空間裡,何徑寒怕傷着她,收着力道卻挨了夏可好幾下。
她就這麼讨厭她麼,她……
何徑寒瞳孔收縮,心像是被什麼紮了下,刺得她生疼。
剛想發力,夏可又嗚嗚咽咽啜泣起來……
罵了句髒話,攀升至鼎沸的情緒,再度生生被何徑寒壓了下去,打開車門,沒留力啪一下給摔上,何徑寒沒好氣喊道,“劉叔,送夏可回家。”
再拉開車門,何徑寒徑直上了副駕,額頭青筋突突的跳。
媽的,誰折磨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