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聽她這麼問,偷偷紅了耳根,他一直認為兩人确認關系後,若是女方有索求,他理應順從,可如今看起來倒像是他比較急迫的樣子,于是索性閉緊了嘴巴,自個兒蓋好被子睡下了,不再理會第五霄。
“睡吧。”第五霄揉了揉他發燙的耳朵,知道他怕羞,不再逗他,靜靜地坐在邊上陪他,直到擺了晚飯才喚他起來。
晚上的飯,自然都是些滋補的藥膳,小家夥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别說穆槿,就是不忌口的第五霄吃了這七八天的藥膳,也覺得周身都是這紅棗當歸小母雞的氣息了,藍沁不過跟着吃了兩頓就跑去烤串啤酒的逍遙去了。
隻是今晚的餐桌上多了個孩童一樣的人,嚷着要讓廚子換菜色,讓穆槿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墨小兄弟,對不住,我這身子骨一直好不起來,連累你陪我吃這藥膳。”穆槿好脾氣的打招呼,這藥膳誰吃誰知道,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罷了,罷了,這幾天我傳些靈氣給你,讓你這傷口趕緊好起來,好讓我吃頓好的。”墨鸠擺了擺手,他這次來本就是為了給他輸靈氣的。
“藍沁也是傳過靈氣給他的,卻也沒見好的多快,隻是不嚴重而已。”第五霄罕見的在外人面前露出心疼的神色。
“她那個髒兮兮的靈氣誰稀罕啊,怎麼比得過我的靈氣,我敢說,我的靈氣應是這世上最适合穆槿的了。”墨鸠一臉臭屁的樣子,讓人越發覺得他像個孩子,可晚上第五霄得到瓊華的消息确不過是四個字,查無可查,讓第五霄反而有些确定她此前的一個怪異年頭。
幾人坐了一會穆槿的眼裡便露出了深深的疲憊,若不是今天堅持陪這個救命恩人,往日都是第五霄囑咐了人在床上置一張小桌子,好讓穆槿吃着輕松些。
第五霄見他如此神色,也不管墨鸠如何,隻抱着人就回了房。輕輕将他放到床上後又慣性的撫上他的額頭,第五霄提心吊膽了他這麼些日子,手上總能摸出些好壞來。
“好像又燙了,傷口疼麼?”第五霄一邊問一邊去拿了藥和水,這幾天白天吊水,晚上吃藥已經如同家常便飯,第五霄也喂得得心應手。
“不疼,隻是頭暈乏力一些,沒事的。”穆槿反過來安慰着第五霄。
“你呀,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愛逞強?”槍傷的疼痛第五霄自然明白,隻是受傷對第五霄來說早已是習以為常,可對穆槿來說卻是難以忍受的劇痛。
第五霄心疼的順了順他的頭發,對于眼前這個小人兒,第五霄覺得自己怕是是再也放不下了。
陪他坐了片刻,又看他洗漱完睡下,第五霄這才微微放下心,卻因為前些日子穆槿總是半夜燒起來而不敢離開,兀自關了燈在一旁刷遊戲。
事實證明,第五霄的看護是有道理的,不過三四個小時,穆槿就哼唧起來,第五霄趕緊扔了遊戲去看,果然是燒了起來,額溫槍一掃,溫度還不低。
“先别喊醫師了,讓我來給他輸靈力試試吧。”墨鸠感知到穆槿身體的異常,已經來到了門口,第五霄看了他一眼,終是點了點頭。
與藍沁的普通靈力不同的是,墨鸠給穆槿注入的靈力是濃郁的淡灰色,也隻有純度極高的靈力才會由這種實體狀态出現。
穆槿的傷口剛接觸到墨鸠的靈力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斷的吸收着,貪婪的往内索取,不過幾分鐘的光景,墨鸠就有些受不住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别輸了,你靈力會衰竭的。”第五霄見他已然是在強撐,适時打斷了他。此前藍沁給穆槿輸靈力時,從未有過這種情況,不過倒也應征了墨鸠那句“我的靈氣應是這世上最适合穆槿的”話來。
墨鸠強撐了口氣,硬生生的将自己的靈力收了回去,嘴角竟溢出血迹來。
“你幫我看看,他身上可有什麼圖騰?”墨鸠靠在床邊氣若遊絲,看起來生病的倒像是他。
昏睡着的穆槿在墨鸠靈力的呵護下漸漸醒了過來,應該是聽見了墨鸠的話,竟一下子坐起,神色慌張的喊道:“别看!”看他的神色,仿佛是被人戳中了最脆弱的地方。
“幽,我求你了,不要看好嗎?”
第五霄有些懵,記得上一次撞見他身體的時候,明明光潔如玉,完美的很啊,為何他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好,我不看,你别激動。”第五霄按住穆槿的肩膀,與他對視,迫使他冷靜下來。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背上怕是有個圖騰吧,沾水,受熱或是接觸靈氣就會顯現出來,甚至會一點點蔓延開來,如藤蔓一般。”墨鸠恢複了些氣力,深藍的眸子盯着床上臉色煞白的人兒。
穆槿驚恐的望着墨鸠,憋着口氣,連呼吸都忘了,許久才聲音顫抖的問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