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秋徽這樣一說,穆槿反而有些期待這個校慶晚會了,穆家作為蘭索的投資方,多給一張邀請函應該不是難事。
“是說蘭索的校慶嗎?”浴室門打開,第五霄拿着毛巾擦着頭發走了出來,她現在的耳力非常靈敏,外面的動靜可以聽個大概。
“是的幽姐,穆槿他已經排進第五名了。”林秋徽看見第五霄,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回答她。
“我去過幾次,和别的晚宴沒什麼不同,毫無意趣。”見林秋徽讓出位置,第五霄很自然的坐到了穆槿的身邊,随後上了校園論壇查看了那幾條帖子。
“我不知有這排名的事,你不想參加,我便不去了。”穆槿見第五霄興趣缺缺,便也打了退堂鼓,畢竟上次穆家的宴會他還曆曆在目,給他留下不少的陰影。
第五霄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攬過他的肩道:“在無日城無聊那麼久,想玩就去玩吧,仁肅和穆家不同,沒人敢在這鬧事。”
仁肅市是犯罪率最低的城市,就算是在仁肅與人結下了梁子,想動手也得出了仁肅的管轄範圍才行。
聽第五霄這麼說,穆槿滿懷期冀的問她:“那你會當我的舞伴嗎?”
第五霄原本不想摻和這種小朋友的節日,但她頂不住穆槿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于是看了看那個女榜,上面都是一些空有外表的富家女,有幾個與第五家也有過些商業合作。
她妥協道:“到時候我在後台陪你。”
“太好了,這次紅毯的主題是月影留香,得趕緊準備出來了。”林秋徽快速的打開購物軟件,開始翻找起了相關的詞條。
看見了他購物軟件上的模特圖,第五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主動道:“禮服我來給你置辦。”
“不必再破費了,之前買的那幾件火鳳制式的衣服還沒穿過呢。”穆槿心知第五霄主動置辦的定然不會普通,可如今他們離開了無日城,一切生活起居支出又得花第五霄在外面一刀一拳拼殺而得的傭金了。
“不花錢,你個小守财奴。”第五霄刮了刮他的鼻子。
“幽姐手上定會有好資源的,你就别操心啦。”林秋徽也在一旁附和道。
“聽你安排。”穆槿沒有多做堅持,“許久沒回學校,課程定是落下好多,明天開始我還得與老師同學多多請教一下。”
第二日,穆槿回到了久違的課堂,他剛剛找到位置坐下,班上的同學就已經快速的圍了過來。
“穆槿,你怎麼請了那麼多天假,你知道嗎,校慶晚會邀請函你肯定穩了,你可是我們系唯一一個上榜的。”
“是啊,古語言本來就冷門,好不容易出個帥哥,可要給我們系漲漲士氣。”
“我外出多日,剛知道校慶的事,多謝你們幫我投票。”同學們的熱情穆槿有些難以招架,他勉強笑了笑。
“真不知道你們哪隻眼睛瞎了才會選他,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平民,怎麼敢和賀臣躍争高低的?”前排一女生突然轉過頭來,犀利的盯着穆槿。
“聶灼你什麼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嗎,賀臣躍那個整容臉,全靠你們買票才上的前十,你也好意思說。”沒等穆槿想起來賀臣躍是誰,他前桌的男同學已經先一步争論起來。
穆槿感覺翻了翻那個帖子,賀臣躍的名字赫然排在了第三名,而穆槿的名次也已經上升到了第四位,與賀臣躍隻差了三十多票。
而一甲二甲則是校内人氣很高的兩位學長,背後有着強大的家族背景做支撐,他們的票數自然一騎絕塵。
“買票怎麼了,這榜裡哪一個不拉票?倒是他,我調查過,一沒家世背景,二沒萬貫家财,天天隻和一個平民學生往來,也不知道他靠什麼勾引人的手段才換來這個第四名。”聶灼咄咄逼人,賀聶兩家生意往來頗多,她從小就喜歡跟在賀臣躍的屁股後面,現在長大了更是對他處處維護,賀臣躍的票有一半都是她拉來的。
“把廁所當食堂了?嘴這麼臭,平民怎麼了,你聶家也就是個暴發戶而已,家裡有幾個A階啊?擠進陽海市沒有?”替穆槿說話的是沈家的小少爺沈閑均,沈家今年剛把生意做進陽海,說起話來格外硬氣。
“哼,你們把他推進前三了又能怎麼樣,校慶說白了就是商業晚會,就他這樣的會有人選他當舞伴嗎,怕是連紅毯都沒見過吧?”聶灼不屑的冷哼,前三甲能拿到的資源遠遠高于其他七名,這對賀家來說至關重要,她若是能辦成這件事,賀聶兩家的聯姻就穩妥了。
“閑均。”穆槿攔住了沈閑均,“多謝你仗義執言,不過參加校慶并非我本意,隻是同學們對我多有照拂罷了,名次與我而言并不重要,我也不需要這種商業往來去鞏固地位,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這第三名的位置我都願意讓給賀臣躍,你莫和她争執了,當心氣壞身體。”
穆槿本來就沒有與他們争名次的打算,他很珍惜讀書的機會,不想因為這些傷了同學們個感情。
“哈哈哈!”不料穆槿說完,不少人便對聶灼嘲笑出聲,沈閑均更是指着她道:“聽見沒,這是什麼?格局!你有嗎?”
“阿躍本來就是前三,不需要你惺惺作态,他空有副皮囊,你們擁護他能有什麼好處?”聶灼被穆槿不在乎的模樣激到,但班中圍觀者越來越多,她不好再沖動。
“好處?我沈家還不需要靠校慶得那點可憐的好處吧?倒是你,榜上無名,校慶那天怕不是隻能在操場上和其他同學一起吃露天燒烤吧?”沈閑均嘻嘻一笑,從他的儲物袋裡拿出了一張邀請函對着聶灼晃了晃。
聶灼一眼就能認出這是校慶的邀請函,封面上蘭索的燙金校徽閃了聶灼的眼睛,她嚣張的氣焰一時被壓下,随後憤憤道:“這事就不用沈大公子操心了,一張邀請函對聶家來說還不是問題。”
聶家靠着賀家的助力成為新晉權貴,最近幾年風頭正盛,生意隐隐有打入陽海的趨勢,校内擁護她的人也不少,但古語言系的學生大多都是有底蘊的書香世家,她行為乖張,欺軟怕硬,又是暴發戶行徑,系内同學鮮少願意與她來往,且又有沈閑均這樣的高門公子坐鎮,就更沒她聶灼說話的份了。
所以這次的校慶,不僅是給賀家造勢,更是她聶灼混進陽海名流圈的大好機會,若是能與穆家任何一位打上關系,那她聶灼也算是一飛沖天了。
眼下就差這薄薄的一張邀請函了,這張紙有價無市,家裡這些天掏空了關系也沒能幫她拿下這個名額,看來她隻能上黑市碰運氣了。
沈閑均很清楚她聶灼的能力,蘭索的邀請函她根本沒有資格拿到,于是他拱了拱手道:“那我就在現場等你和賀公子大駕光臨了。”
鬧劇結束,大家一哄而散,沒人注意到後門口一晃而過的玄色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