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男人:“我也不知道啊,第一次,沒什麼經驗。”
徐潔依眯着眼睛想看清兩人的臉,奈何後座躺着的角度盲區太多,她隻能作罷。
終于排到了他們的車。
黃毛男人先下了車:“我去付錢。你看着點。”
光頭男人應了一聲,又摸了摸口袋,随即确認了一眼徐潔依還在昏迷。轉身進了便利店。
徐潔依睜開眼馬上坐起來,她手上的繩子已經被磨得很細,用力掙開就斷了。
隻是這裡實在偏僻,如果此刻她拼盡全力沖出車子,也沒有把握會有人救她這麼一個陌生人。
這時,她已經看到黃毛結完賬往車子這邊走了,他在四處張望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車内。
留給她的時間很緊迫,她從口袋裡拿出平常用的面巾紙。用口紅寫下求救信息。
因為緊張,她的手一直在抖,眼淚也無意識地留下來。
在最後的幾十秒,她從車窗的縫隙将寫好的面巾紙塞進了并排的另一輛車内。
徐潔依在黃毛男人進來之前将口紅捏在手心,雙手背在身後,裝作剛醒的樣子。
就這樣和黃毛男人四目相對。
“草,你醒了!”黃毛男人沒想到車裡就她一個。
不過很快,光頭男人也回來了,原來是去買煙了。
也許是她看起來非常柔弱,也許是這裡的加油站偏僻難尋。即使黃毛男人發現徐潔依醒了,也沒有多緊張詫異,
他扯出徐潔依嘴裡的棉布,淡定地撕了一塊透明膠布,封住了她的嘴巴。
黃毛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很瘦,約莫20出頭。光頭男人微胖,很高大,看起來40來歲。但他們不像父子。從他們的對話語氣。徐潔依粗略判斷兩人應該是上下級。
車子照常行駛。也許是因為徐潔依醒了,一路上兩個男人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多話。
很快,車子駛到一家ktv門口。
這家ktv很小很舊,坐落在一個偏僻的小鎮。
徐潔依一下車就退到門邊,如法炮制在門口偷偷用口紅留下了印記。
此刻她慶幸自己因為夜晚爬山多穿了件外套,外套很寬大,可以完全将手藏進袖子裡。
黃毛男人走過來給她戴了帽子遮住臉,扶着她進了大堂。看起來像是扶着一個喝醉的人。
徐潔依正猶豫應不應該跑到前台尋求外援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腰間抵上了冰涼的刀刃。
鋒利的刀刃貼在她腰間,有一陣刺痛的癢意。
她就這樣被送進了一間包廂。
黃毛男人站在徐潔依面前撕下透明膠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徐潔依背後早已被松綁的雙手,以及手裡的口紅。
一個巴掌瞬間就扇了過來,是那個光頭男人。
徐潔依整個腦袋都是懵的。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直視眼前的男人,并不言語。一滴淚将落未落地綴在眼尾。有一種柔弱可欺,又堅韌倔強的美。
黃毛看得怔住。
光頭男人看了眼口紅,已經磨得不成樣子。他又抓住徐潔依的頭發,逼她對視:“真是有能耐。你做了幾次記号?”
“隻有一次,在KTV門口。”徐潔依回答道。
這個時候實話實說才是最保險的。
黃毛随即出包廂看了眼,果然看到了那個紅色的印記。
他拿了瓶礦泉水将印記洗掉,進了包廂。向光頭男人彙報了這件事。
包廂裡有電話響了起來,是光頭男人的。
他接了電話,語氣很客氣。:“好,老闆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啊?”光頭男人略帶為難地看了一眼黃毛。随後又對着電話道:“行,好的,就按老闆說的做。”
兩人去門外商量了一會兒又進來。
徐潔依看着他們:“是誰派你們來的。永安?”
黃毛沒回答,但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名字有些困惑。
不過想想也是,就算買主買兇殺人也不會傻到将自己的信息暴露出來。
男人并不知道真正的買主是誰,甚至找上他的人也是很臨時。所以他并不打算回答徐潔依,說不定她知道的比自己的更多。
更何況......
黃毛看了眼光頭,大概是在等他的指示。
眼前的事情有些難辦,電話那頭的買主突然改口說不要鬧出人命,可眼前這個女人又看見了自己的臉。
不能輕易放走。
眼前的女孩尚有姿色,看穿衣打扮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真失蹤了也掀不出什麼風浪。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光頭男人把心一橫做出了決定。
他們耳語一陣後,将徐潔依手腳重新綁在單人椅上,嘴巴也重新貼上了膠帶。
好在兩個男人并未再有其他動作就出去了,應該是去吃飯了。
徐潔依越來越餓,仔細算下來她也已經一天沒吃上飯了。
綁在包廂裡的每一秒都異常折磨人......
過了不知多久,門開了。不過隻有黃毛走了進來。
他往徐潔依面前扔了個塑料袋,裡面隻有白飯。他走過去撕開膠帶,威脅道:“老實點,不然讓你走不出這個包廂。”
徐潔依點點頭。
黃毛這才将徐潔依的雙手松綁。
徐潔依一言不發,低頭扒飯。此刻的白米飯在她眼裡就是人間美味。不管現在處境多危險,也要盡可能讓自己保存體力。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這一點她15年前就已經明白了。
黃毛沒想到徐潔依會如此冷靜,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改色地吃飯。
徐潔依突然問道:“可以讓我喝點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