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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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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巍方歇下去的火氣又輕易的被雲雪臣這副萬事不相幹的表情撩撥起來,他将鐵欄攥得咯吱作響,雙眼就要噴出火來。

“好,好,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也就你這樣的蠢貨還天真的相信禮待臣下能為自己博來援手,雲雪臣,我們走着瞧罷!你要是憑這莫須有的盟約将我釘死,屆時不必你說,我自刎當場!”

雲雪臣似乎覺得他這副怒不可遏的反應有趣,便輕笑了聲,故作疑惑問:“可我怎麼從你這長篇大論裡聽出一股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自嘲呢?”

雲巍頗有些覺得雲雪臣無可救藥,深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道:“随你怎麼想罷,不論你今晚想從我這裡逼問什麼,我的答案都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識相點還是滾回去做你的春秋大夢。”

雲雪臣一手提着食盒,将其中的酒菜一碟一碟取出來放在窗邊。做完這一切後他站遠了些,憐憫地打量雲巍。

“本王不用嗟來之食。”雲巍瞧着近在咫尺的菜與酒壺冷笑,一擡眼卻察覺雲雪臣眼神,當即沖他吼道:“你這是什麼眼神?!”

“你要我說你什麼好,故作高深實際愚蠢,還是被人欺騙的團團轉?”雲雪臣撣掉袖上灰塵,溫言道:“我不清楚你方才這些話是誰教你的,退一步來說,是你心有所感也罷。但你顯然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身為大哥,那也有幾分教導弟弟的責任。”

他突然擡起眼,嘴角噙着模糊不清的笑意戲谑地沖雲巍挑了挑眉。月色如銀,照在雲雪臣身上,雲巍看着他,滿腔憤怒莫名被這片月光澆滅,這位被囚禁北宮的二皇子哼哧半晌,悻悻道:“天真愚蠢,多說無益。你懂什麼?”

“我要是不懂,還能安然無恙逃過一夜雪,從東宮站上朝堂麼。”雲雪臣意有所指,“你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我你的路已成定局,那就是天子下台,他日由陸判拱衛你坐皇位,朝臣中能得利者自然不會反對。可你漏算了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大昭如氣焰愈盛的方士。世家想從朝中分一杯羹,可江山若真的易主...這個由上及下腐朽的朝堂重新洗牌,你覺得我還用顧及那些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今夜來這裡就隻是想為你送一碗能飽腹的飯食。畢竟明日午時,父皇下令要親自押你上殿審問,他已經失去耐心了。這話今日可有人來為你傳達?”

雲巍一驚,脫口而出:“絕無可能!”

雲雪臣緊追不舍道:“叩天殿九層塔施工在即,北西邊陲民怨沸騰,就連南境的蠱川也傳來平民反叛的消息。你方才說古往今來皇權與世家勢如水火,那你是否忘記民能載舟亦能覆舟?天子重色,百姓便不重生男重生女;天子重樂,隔江猶唱後庭花的亡國人鏡鑒在前;上行下效四字絕非戲言,如今這位重玄,你豈不聞嬴政梓棺費鮑魚之掌故?要平民怨,更要保證自己的大權還能在握。如今的朝堂已形成畸形平衡之勢,堂堂天子竟要借免去稅收平息地方民怨,而那些勤懇勞作的百姓卻經受着層層盤剝,有些口子一旦開啟,想要關上除非斬草除根,否則絕無可能複原如初。錢惟德當初信誓旦旦地說國庫虛空,再撥不出來餘錢,滿朝文武心照不宣這事就該翻篇。可如今呢?你想沒想過起叩天殿的錢從何處來?雲巍,你肯交出飛煙圖,我便将你的話還給你——隻要你餘生安心待在你的府邸,我不會動你一根毫毛。否則,等你意識到你死無葬身之地那時,就太晚了。”

雲巍瞠目結舌瞪視着他,“胡言亂語...簡直天方夜譚...”

“哦?是嗎?”雲雪臣遊刃有餘道:“你在西都之外難道沒有眼線,你不清楚外面是各種光景?說罷,盟約你藏在哪了,放心,我不僅不會用它謀反,我還要将它給皇帝,換取暫時的清淨。你若不給我,我自當派人畫出一副假的扔在你府邸中,等俞乘的人去搜尋。恐怕如今大昭,隻有我知道那東西長得什麼樣。在這件事上,你百口莫辯,你千不該萬不該被許倫撞破,若是我,我不僅不會出逃,更要用這把柄反将我的對手一軍。雲巍,你不是昏頭,你隻是被人騙了,可事到如今,你居然還不願意相信。”

“你...原來魏明德是被你收買的!”雲巍驚疑不定,“雲雪臣,你若能說服我,我就告訴你它在何處。你口中所言的起義軍所指何人?”

雲雪臣沉吟片刻,道:“你可知玄天教李橫江,依我看,此人的威脅,尚在夏朝與遼人之上。與其大昭被他捷足先登,不如我來做這隻火中取栗的手。”

雲巍聽清那個名字時瞳孔驟縮,随後竟放聲大笑,“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何等驚天動地的陰謀!好一個玄天教...雲雪臣,你分明是一派胡言!!”

雲雪臣仔細觀察着雲巍此刻的表情,不容他喘息地逼問道:“看來你知道他是誰。”

“何止!”雲巍笑得淌淚,他揩去眼角濕潤,“可我絕對不會告訴你他在何處。我知道我們的小弟雲繼如今被父皇手把手教養,你有膽量就在這裡殺了我,明日一早父皇的屠刀一定會降臨在你頭頂,雲雪臣,你詐我,險些真将我騙過去。如今看來你與我除非其中一人身死,否則絕無可能和解!”

“那我想活下來的那一個一定是我,雲巍,你不聽我的忠告,總有一天會後悔的。”雲雪臣面上不見喜怒,轉身離開。

而雲巍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情緒起伏之後的言多必失。

*

半個時辰後,春歇樓。

孫端己停了手中畫扇的活計,鄭霓也擱下茶盞,二人看向雲雪臣,異口同聲問:“他說‘何止’?”

雲雪臣心事重重颔首,他眯起眼睛,銳利的視線落在孫端己臉上,“險些忘了,有兩件事要問你。”

孫端己一臉莫名,“你問。”

“你說李寰找到了,人呢?”雲雪臣問。

“這個嘛,”孫端己忽然洋洋自得起來,“我自從與你們走了一趟不夜河,與方奪兄一見如故,我借他的人又查了一遍,仍然無果。”

雲雪臣不耐煩他兜圈子,“直說結果便是!”

“李寰在皇宮,”孫端己悻悻摸了摸鼻尖,“确切說,他如今是七皇子雲繼的啟蒙恩師。”

雲雪臣心頭微驚,随即反應過來,“原來如此,我說那日雲繼一個八歲小兒,如何會特地在父皇面前背上一出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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