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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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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煙心知接下來的許多事與邊庭機密相關,便與海浮燈一同告辭。雲雪臣并未多做挽留,這地方都是些不懂風情的男人,女眷夜宿不便。

沈飛鏡關切地看着她,正要相送,沈煙漠然道:“大哥不必送了,你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

沈飛鏡一僵,再去看時,兩人已經走出庭院,隻得苦笑。雲絡看他,安撫地将手放在他肩頭輕輕拍了拍。

雲雪臣問詢地目光落在白陵身上,“拒留關發生何事?這些人難道...”

白陵似有幾分想不通,他道:“耿燼接到朝廷飛書,雲巍特地調來三萬兵馬充軍,令耿燼将這群兵編進掠夜騎,他要我将這支兵馬壯大到能夠成為一支無往不利的殺人劍。”

“不對。”沈飛鏡眼皮一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朝廷若要擴掠夜營的軍為何不從駐邊将士中挑選有過人之處的兒郎?”

雲絡也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這些人隻聽雲巍的話,人人都是皇宮的眼睛?可有何必要,太子早已下葬,雲巍按理來說不該防備白陵才是。”

吳摯憂心忡忡道:“可要我來蔔一卦?”

白陵眼也不擡道:“不必,無非是兇與大兇,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耿燼早就投靠白雲客,朝廷近半數大臣都出現在十月十二那日的玄天教——”

如同雪亮月光劈開疑窦的迷霧,雲雪臣蓦然起身,他看向白陵,“我知道了。你記不記得那日白雲客特地與慕遠修上演了一出好戲,為此在衆人面前斬殺唐敬持,就是為招募新兵!”

白陵眉梢微微一揚,抱臂看他,慢慢道:“為此你還要斥責我治下不力。”

他的語氣中仍有控訴,雲雪臣拿眼睛掃他——你還有完沒完?

白陵雙目一眯,我可是很記仇的。

“殿下的意思是那批人馬正是今日俞乘帶來的人?”沈飛鏡問:“可俞乘此人分明已經因平患無功被降職為殿前司副都指揮使,雲巍想再次啟用他?”

白陵思索片刻,微微皺眉道:“我看未必,俞乘已經是棄子,慕遠修絕非易與,更何況,你們沒有察覺時至今日白雲客仍然躲在江山之後,絲毫沒有露面的打算。這二人沆瀣一氣,不會容許雲巍這個新上任的皇帝籠絡兵權的。”

雲雪臣冷笑一聲,“沒錯,哪怕雲巍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本事。畢竟,明面上大昭之中發号施令的皇帝仍是...元平帝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雲絡與吳摯對視一眼,他們怎麼就忘了這茬!白雲客挾天子以制四境,這才是他的目的。

雲雪臣道:“這好辦,等他們到了,白陵你将俞乘給我擄來,昭恭太子魂魄歸來,我要吓一吓他。”

沈飛鏡颔首起身:“也隻能如此了。俞乘既然來了,不會放過安王府的,我與王爺先回去,告辭。”

雲雪臣“嗯”了一聲,顯然也并無更好的法子。

白陵道:“掠夜騎五十人布置在王府周圍,若非大軍壓境,否則保雲絡一條性命綽綽有餘。”

雲絡走出幾步,聞言沒好氣回頭道:“好你個白重嶂,本王好歹也是個王爺,你就沒有起碼的敬意?”

“敬意?”白陵似笑非笑,“海浮燈方才的話你是不是忘了,皇帝逼殺我父親,我不給姓雲的皇族穿心一劍已經是我大度。”

雲絡并非當真介意,奇道:“你所言的确不錯,隻是都是姓雲的,你怎麼不先給雪臣一劍以洩憤?”

白陵目光危險地盯着他,雲雪臣卻玩味地笑。雲絡幹笑一聲,擺了擺手,與吳摯沈飛鏡一同離開。

白陵擡腳出門,也不告辭,雲雪臣知他累事纏身,并未在意,低頭看起信件來。

午時人散,天上飛鷹身影來去匆匆,一整日竟沒個停歇。雲雪臣坐在案後看孫端己新傳回的消息,重要的便放在左手側的匣子裡,無關緊要的便放在右手側的案旁。

這裡自然沒有宦者伺候起居,在雲雪臣身旁照看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厮,這小孩是雲雪臣在牙行買來的孤兒,勝在不多話,也知趣,清楚什麼該聽。雲雪臣為他取名暮閣。

看了半晌信件,他脖頸垂得生疼,不自主仰頭松動筋骨,看清坐在椅裡的悠哉悠哉喝茶的白陵時吓了一跳,“你..你怎麼沒走?”

暮閣悄無聲息從簾後走出來為雲雪臣捏肩,雲雪臣由他去了,又狐疑道:“你今日難道無事?小心耿燼察覺。”

白陵放下茶杯,并未解釋,他三兩步上前跪坐在雲雪臣身後,漠聲道:“出去,我來。”

暮閣有些怕他,手指一抖,忙不疊頭也不回退下。

白陵伸出一手,按上雲雪臣肩頸,他的手與綿軟無骨的女子柔荑自然不同,卻也與暮閣隻能解皮肉困乏的力道相差甚遠。那隻大手由輕到重,從他後襟三寸的脊骨一節一節揉按上去,再捏到雙肩,輕時如女子,重時又比小厮更為知趣。

雲雪臣舒服得想歎息,隻覺得白陵此人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殺人越貨上馬退敵或是端茶倒水揉肩暖床,什麼女子小厮都該羞愧而死,通通失色。

他扔下信,索性向身後熱源一靠,借由白陵的手指支撐,“無怪乎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冢。”

“這話該我來說才對。”白陵嗤笑,不動聲色地以胸膛接住他的後背。

白陵如今早已深谙喜怒不形于色之道,雲雪臣頭也不回,百無聊賴抓起白陵另一隻垂放在膝前的手,翻來覆去地看,随後又張開五指與他比起大小來。

雲雪臣不滿道:“你我手指分明差不多一般長,為何不一般大。你這手握劍握弓堪稱得天獨厚,老天真是不公平。”

白陵莞爾,“你太細了。”

“...你說誰細?”雲雪臣側首惱怒地看他,分明覺得他話裡有話。

他微微低頭就能觸及近在咫尺的淡紅唇角,白陵輕輕吻了吻那張唇,被握在雲雪臣手中的手倏然合緊,與雲雪臣十指相扣。那隻優美纖長而白皙冰涼的手被白陵握住,對比是如此明顯,幾乎令人呼吸發沉。

雲雪臣回過頭去,白陵壓下陡然騰起來的滾燙心火,他的胸膛緊緊貼在雲雪臣脊背上,暖洋洋的,自後附在雲雪臣耳邊道:“雪與月,梅骨與玉,每樣都像你的一部分。”

“胡說八道,”雲雪臣拿手肘頂開他,重新拿起書信翻看,口中威脅道:“不要打擾我。”

白陵松開手,索性将下巴抵在他肩頭,從身後與他一同看信,忽然皺眉道:“你要孫端己假意投靠雲巍?”

“探一探白雲客的真實目的。”雲雪臣道:“這個人與你我一樣,并非此世中人,不能以常理忖度。況且海浮燈方才也道當年來殺蕭玉山之人便是他,可見此人武力強悍,機心深重,你要小心。”雲雪臣取出底下壓着的一頁道:“你看這頁,西都内如今奉雲巍為新帝,雖未行傳位之禮,但在西都之内,陸家已經赢了。”

白陵并指在一行字前停下,“他要扳倒俞家?”

雲雪臣微微一笑道:“沒錯,俞乘不僅是個棄子,連同他的家族也一并被抛棄。若我沒猜錯,這回俞乘帶兵來,卻未必回得去,重嶂,你該回去盯着耿燼,否則我們又要少一枚得力幫手——我指的是,世家這片盤根錯節的朽樹,我們終于有伸手的機會。你今日來茁州,難道不是為堵俞乘?孫五這封信太及時了。”

雲雪臣回頭,極近距離的與白陵對視,他唇角的微笑洞悉天機:“你我的對手,從始至終隻有白雲客一人。他就是大昭江山之上那縷黑霧,我們四人的抉擇,關乎這個塵世的太平與烽煙。”

在這一個尋常午後,雲雪臣心有所感地将這一席話吐露而出。

而虛空之中縱橫交錯的棋盤裡,天道之手大象無形,指尖拈着一枚泛着冰冷光輝的紫微星,重重落下,泛起命運的轟鳴。

白陵終于有所感覺,他霍然起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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