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士重複道:“請殿下收回成命。”
雲巍額角直跳,揮手摔了硯台,半晌後,他語氣陰沉道:“給本王一個理由。”
“啟禀殿下,”五人不為所動,異口同聲,“近日陰雲蔽日,實非登基良辰。若強行登基,定有血光之災。十日後,乃是大昭建國以來第三個上吉之日。”
雲巍懷疑地看着他們,“此言當真?”
“扶乩四十九回,九日内皆大兇,忌禮事,否則雲氏江山毀于一旦。”
雲巍受驚了般跳起來,他還未來得及發作。
五名道士口中所念的不祥之兆變得愈發的快,從低聲禀報變為不受控制的嘶喊。
“老朽扶乩四十九回,九日内皆大兇,若登基也蒼天降雷,雲氏江山毀于一旦。”
“老朽扶乩四十九回,九日内皆大兇,若強行登基天打雷劈,雲氏江山毀于一旦,雲巍小兒弑父殺兄惹來不祥禍端萬死難辭其咎!”
“老朽扶乩四十九回九日内皆大兇若強行登基天打雷劈雲氏江山毀于一旦——!”
“老朽扶乩四十九回九日内皆大兇若強行登基天打雷劈雲氏江山毀于一旦——!!!”
“萬死!”
“萬死難辭!”
“惹來禍端!”
“萬死難辭其咎!!”
“住口!”雲巍臉色猙獰,拍案怒吼道:“都給本王住口!”
“萬死”
五道士筋疲力盡了似地一同跌坐在地面上。
“.....難辭其咎。”
雲巍腦海中的所有雜音與可怕的告誡刹那消失,他踉跄走上前去,挨個摸過五道士的手腕。
雲巍站在原地,一股難以形容的惡寒漫上他的脊梁。
這五人就這樣咽了氣。
*
一夜風如浪,洗亮了東天。
宮牆内每一株秃站的樹木都被挂上了琉璃宮燈。太常禮院連夜備好了龍袍,登基禮儀極為重要,黑壓壓一片殿前司軍馬與百官肅然而立在祭台兩側。
同樣的排場,已來回排演數遍。衆臣子分列跪拜在進明堂的殿前,隻等新帝一人走來,自晦暗的天光下緩步登上祭天台。
“始平之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