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水克火,可惜的是張桐甯帶的相關符箓不多,隻能先想别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還不能把這幾張符全部用出去。
她的小動作逃不過颙的眼睛,在她摸出符箓的刹那,颙一個俯沖,将利爪對準了她。
燃了一張風符,張桐甯騰空而起,險險避過襲來的利爪。
她還不是很擅長控風,因而飛得搖搖晃晃控制不了平衡。哪想到這絲不擅長在此刻反倒成了優勢,颙捉摸不透她的飛行軌迹,襲來的攻擊全撲了個空。
張桐甯膽戰心驚避過爪子,她心有餘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颙火冒三丈,渾身的羽毛都炸了,那些燃着的火星子忽而燃燒起來。
火焰沒有燒去颙的羽翼,它浮在羽毛表面,随着每一次振翅而抖動。
颙長嘯一聲,狠狠揮翅,翅上火焰成團化為流矢齊齊朝着張桐甯射來。
張桐甯出了冰符阻擋,冰霜瞬間凝結成型構成厚重的盾牌立在她身前。她躲在盾牌後面,透過冰層去看颙,對方的第二波攻擊即将到來。
方才的攻擊齊齊撞上冰盾,直接将表面鑿出數個孔洞。箭矢雖然消失了,餘下的高溫仍舊殘留将冰盾從破洞處化開,洞口滋滋冒着白煙,融化的水一滴又一滴的落到地上彙成小溪。
張桐甯估算着冰盾的狀态,抵抗第二波攻擊都夠嗆,第三波攻擊肯定是撐不住的,不能正面迎擊,與颙正面剛她完全沒有勝算可言,至少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才行。
第二次的火焰比上一次來得更猛烈、更密集。張桐甯聽着火球撞上冰層發出的滋滋聲和冰層被擊穿的聲音,咬咬牙打算再用張風符。
她飛離原地的刹那,冰盾爆裂,碎成了一地的冰渣。
風符被燒了。
狂風自她與颙之間憑空形成,迅猛地朝着颙而去,颙羽翼上的火焰被吹得更旺了。
還不夠!
在她掐訣催動下,狂風成了龍卷将颙困在其中,它羽翼上的火勢越來越大,幾乎将整隻妖獸都攏進一團火焰裡。
颙嚎叫起來,聲音凄厲,饒是張桐甯聽不懂它在說什麼,也能聽出對方的殺意。
它撞向龍卷風的外側,想攜火焰朝着張桐甯撲來,可是火突然變小了,颙愣住了。
張桐甯稍稍松了一口氣,她再度掐訣,龍卷風瞬間變形如一個無形的罩子蓋在颙上頭讓它逃脫不得。
感謝燃燒反應。
感謝初中化學。
罩子裡的氧氣被耗盡,連帶着颙身上的火焰都滅了下去。
颙不顧安危,狠狠撞向風壁,風壁一顫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粘上了颙的鮮血。
它不顧受傷朝着同一個地方撞去,裂縫沾上的血液更多,幾根羽毛都被粘在上面。
張桐甯顧不得這麼多了,風壁控制不了颙多久,她得先跑!
手裡的符箓也不多了,但是張桐甯毫無辦法,她燒了一張輕身符,這是她逃命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無形的力量灌進雙腿,她拔腿就跑,周圍的景色扭曲變形被拉長成一條線。
她沒跑出多遠,颙徹底撞碎了風壁逃了出來。
妖獸的血一點一滴落在地上,将土地都腐蝕殆盡。
黑夜不利于張桐甯逃跑,卻對颙來說有益極了,它的四隻眼睛不會被黑夜幹擾半分。
它抻長雙翅飛入高空,用力扇動翅膀,羽毛帶着火星似飛箭朝着張桐甯襲來,它如同射出了一梭子子彈,沿着張桐甯描了個邊,要不是她躲得夠快早就被射成了篩子。
張桐甯驚魂未定,第二波攻擊緊接着趕來,她靠着輕身符提速躲過羽箭,擡頭迎上颙的眼睛。
她不想死,對方也不想,但是她們隻有一個能活。
手中的符已經薄了許多,不用看張桐甯也知道裡面沒多少能用的了,她出門前準備了許多張符備用,可是現在不是用了沒有太多效果就是完全派不上用場。
一人一獸兩敗俱傷,都定在原地暫時不敢繼續進攻。
張桐甯還沒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颙則是因為身上的傷口而開始忌憚。
她看着颙翅膀上的火星在逐漸複燃,也許下一步颙就會選擇直接燒死她,絕對不能等到它恢複。
看看手裡的符箓,張桐甯咬咬牙狠下心,決定拼一把!
她用了一張冰符,冰霜在手中凝結成一把弓,冰弓無弦也無箭。張桐甯做了個拉弓的手勢,一隻冰箭自她手中生成。
她瞄準了颙。
說實話張桐甯沒摸過弓箭也并不會用,射不中是很大概率的事,但是在符箓失效前,箭矢是無限的,一箭不中再射一箭就行了,隻要趕在颙恢複前将它射殺,她就安全了。
張桐甯松了手,一箭射出,離颙遠得很,甚至連邊也沒挨上。
颙忍不住發出嘲笑,它揮動雙翅的速度變快了些,複燃的火星也在逐漸變多。
張桐甯額頭生了一層薄薄的汗,她更改姿勢再度射出一箭,擦着颙飛過,還是沒有射中。
颙的叫聲停了下來,它不再躲在原地,開始在空中盤旋。
再一箭,沒中。
再一箭,還是沒中。
再一箭,依舊沒中。
三箭射出連颙的邊都沒挨到,可對方的火焰卻複燃得差不多了。
颙将燃起的火焰齊齊射出,張桐甯顧不上瞄準随手射出一箭,自己忙着在火雨裡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