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聽不明白,她之前用不了的東西有奶娘會處理。
枝無看他一頭霧水,隻好答應下來。
“那我挑些能送的出來,到時候告訴你。”
秦蓁見枝無答應,也放下心來,她拿出個信封。
“師父,弟子明日就要走了,這幾日得您照顧,這些東西還要勞煩您,一直未曾報答,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枝無倒是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已經懂得這個,接過看也不看的塞進了袖子裡。
“那些書信,還請師父繼續幫忙保管。”
“這是自然。”枝無朝秦蓁擺擺袖子,示意他是收了錢的。
天色漸晚,三人沒有多留。
秦蓁看了眼霞光裡的小院,把門關上。明日,她會踏上去見這些親人的路。
枝無把二人送回院子,在燈籠下把那隻信封拿了出來,打開一看,裡面是那間院子的房契和一百兩銀票。不由得挑了挑眉,這小弟子,還挺大方。
又是個清晨,周文欽集結好所有人,拜别了觀主,整裝待發。
秦蓁沒有看到枝無,還有些失落,這最後一天,居然不能和他告别。
結果走到拴馬的地方,就看到枝無站在那裡,遠眺群山。
“師父?”
枝無回過頭,:“我要去趟梓州城裡,方便搭一程嗎?”
所有人看向周文欽。
周文欽臉都黑了,他可以說不嗎?
一行人還是帶上了枝無。
周文欽在枝無上馬後,發現沒有那麼臭了,着實松了口氣,他上一次差點被憋死。
梓州城離得不遠,周文欽本也打算在這裡采買些吃食,畢竟清平觀裡的,不太适合他們這群習武的。
周文欽直接忽略了那些道士也會武的事實。
到了梓州城,枝無知道他們要采買東西,十分熱情的帶路。
“這地我熟,你們要買什麼我都可以介紹介紹,沒準還能便宜許多。”
秦蓁看的好笑,故意氣他:“師父,我們要買些牛肉。”
枝無果然變了顔色,他也故意說道:“小弟子,你既然已經入我門下,也要守戒才行。”
枝無見秦蓁苦着臉,頓時高興起來。
周文欽見自家小娘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能緩和道:“枝無道長,還請帶路吧,我們打算先去買些胡餅。”
“這個我熟,城東那家李記最好。”枝無從善如流的帶路,揭過這一茬。
一行十幾人到底比較引人注目,周文欽給每人都安排了差事,這樣也能節省不少時間。
秦蓁幾人自然是跟着枝無走,枝無不愧是在梓州城呆過許久的人,對此十分熟悉,尤其是吃食,算得上是如數家珍。
“枝道長,你回來了?”
秦蓁見着個十分富貴的公子哥兒走向枝無,穿着绯色的圓領跑,腰間系着羊脂玉的麒麟佩,腳上踩着織金的靴子,臉圓圓的,還帶着些嬰兒肥,五官都很精緻,頭發半披着,額間也墜着羊脂玉的抹額,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身後跟着兩個小厮,頗有幾分氣勢洶洶的意味。
枝無倒是笑得十分熱情:“這不是霍二郎嗎?今兒真是巧了。”
霍二郎抿着唇:“不巧,我是特意來尋你的。”
他目光不善的看着周文欽,眼裡透着淡淡的敵意。
周文欽自然感覺到了,他對此并不在意,對着店家說自己要買二十個胡餅。
“怎麼了這是?”枝無看向他旁邊的小厮。
小厮看看對方,為難的搖搖頭。
秦蓁見枝無有些無奈,對這個霍二郎有些好奇。
“師父,你不介紹介紹?”
枝無反應過來,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介紹一下,這是霍二郎,我的大主顧,這位是秦小娘子,我的弟子。”
霍二郎不知怎的,心情好了許多,對着秦蓁笑着見禮。
秦蓁不明所以,也跟着見禮。
兩個小厮這才偷偷跟枝無講:“我家郎君丢了玉佩,正着急呢,想找道長幫忙算一算,誰知您這幾日不在城裡。”
枝無笑道:“我當什麼事呢,小事一樁交給我。”
枝無見有了生意,也懶得管秦蓁他們了。
“小弟子,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霍二郎臉上的笑意更勝,向二人略微點點頭,就向枝無道:“那塊玉佩……”
周文欽買好胡餅,就見枝無已沒了蹤影。他也不曾多想,帶着秦蓁就同其他人彙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