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看明白阿桃的口型,強壓下怒火。
“魏三郎,道歉。”
“魏三郎,你不該咒罵二娘。”
秦墨堯同何苡初齊齊開口,表情都很嚴肅。
何苡初站到秦蓁面前,形成保護的姿态。
秦墨堯則是直直的盯着魏延,眼中帶着危險的光。
秦蓁看着兄姊的态度,心中略平。
魏延剛說出口就後悔了,聽到兩人的聲音愈發不安,他想起自己還有求于他們。
魏延朝着秦蓁拱手道歉:“長歲妹妹,是我口不擇言,還請原諒則個。”
也不知怎麼,身上有些發冷。
秦蓁冷笑:“我乃陛下親封安平郡主,你應該稱我郡主才是。”
要不是阿桃提醒,她差點忘了這茬。
魏延咬牙:“安平郡主,是我口不擇言,還請原諒。”
秦蓁微微颔首:“行了,這事就過去了。”
才怪!
衆人都沒了賞花的興緻,又回了前院正廳。
秦蓁就看着那表姑拿着帕子掩面,臉頰眼睛都有些紅。
她同阿娘說了什麼?
何汝君到底是讓人把阮紅玉母子安置在外院,其他隻說要秦铮做主。
“你們回來了,玩的可好?”
幾人面色各異。
秦蓁開口道:“那花開的極好,阿兄還作了詩呢?”
何汝君敏銳察覺到氣氛的改變,面上依舊笑着,聲音卻有些冷。
“時辰已經不早,表妹帶着魏三郎早些去院子安置吧。”
阮紅玉張了張口,她還想問問表兄何時歸來,終究還是告退離開。
這些年來,她對于看别人眼色行事,已是爐火純青,隻怕有事發生。
魏三郎垂着頭跟在身後,眼神躲閃。
已有丫鬟在何汝君耳邊把園子裡的事說完。
何汝君眼底掠過抹冰冷,擡眸又是溫柔的笑。
“長歲,今日第一天進學,可還适應?”
秦蓁頻頻點頭:“書院各位學長都十分照顧兒,還帶着兒去飯堂。”
她略去同陶高鹞的交鋒。
“那就好,不像你阿姊,當年還掉小珍珠呢。”
何苡初臉色有些不自然,“阿娘,我那時才四歲。”
衆人皆笑起來。
秦铮有事要晚歸,何汝君帶着三個孩子吃完飯就讓各自休息去。
秦蓁走在最後,見周圍沒人,帶着阿桃阿核跑到外院。
阿桃機靈,讓她引開守衛。阿核忠心,讓她幫忙看守。
秦蓁躍進一處小院,孟小四說他住哪來着?
秦蓁記不太清,隻能碰碰運氣了。
運氣果然不怎麼樣,秦蓁轉頭碰到了魏延。
她連忙翻過院牆,不與他對上。
一牆之隔,魏延罵罵咧咧。
“這府裡的人真是狗眼看人低,一個丫鬟還頤指氣使的。”
“還有那個秦長歲,得意個什麼勁,總有天讓她哭着求我,郡主了不起啊!長的黑還不讓人說了,一家子黑心肝。”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沒有。
秦蓁從牆頭探出眼睛,見魏延已經出了東角門。
她記得東角門外是條巷子,素來少人。
要避開門口的守衛,秦蓁又翻進了個院子,牆角堆着黑灰,有個破麻袋。
秦蓁嘴角扯出個邪惡的弧度,魏三郎,這都是天意。
秦蓁挑了出院牆,恰好看到魏延的背影,他沖着巷子裡面走。
正和她意,秦蓁甩出麻袋,兜住魏延就直踹。
“誰啊!”
“咳咳!”
“救命!”
“殺人了!”
“救命啊!”
“咳咳!”
殺豬般的叫聲在巷子裡響起。
秦蓁沒有用武功,拳打腳踢的打的不亦樂乎,一個人打出了好幾個人的感覺。
魏延護着頭,一叫嚷就吸了口灰,嗆得難受,更難受的就是身體,無處不痛,隻能滾在地上吱哇亂叫。
秦蓁後背發涼,轉頭就看到一道身影立在巷子口,登時停住動作。
他怎麼會在那?他看到了多少?
“咳咳……你是什麼人?”
魏延從地上坐起,試圖取下頭上的麻袋。
秦蓁手橫空一劈,麻袋上黑灰灑落,魏延身子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