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老爹,秦蓁就想起阿娘來。
“阿兄,你出來尋我,阿娘知道嗎?”
秦蓁有些忐忑,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現在應該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吧!
秦墨堯輕輕掃了她一眼,“放心,阿娘不知道,她隻知道大娘帶你去看千年杏了。”
雲來寺後山有顆千年的銀杏,有整個院子那麼大,這個時間賞銀杏賞的就是它。
秦蓁吞了口口水,“所以,阿姊知道了?”
她想起同老爹的承諾,還好,阿娘還不知道。
秦墨堯道:“你放心,她隻知道你被魏延推下懸崖,不知道其他的。”
秦蓁嘴唇微張,“我是自己掉下來的呀!”
那魏延雖然沒幹什麼好事,但不是他做的事情扣在他頭上也不好吧。
秦墨堯沉吟道:“阿核阿桃隻說你掉下了懸崖,父親帶人去看時發現魏延同你的位置站的極近,魏延還害怕的說不出話來,就讓人先入為主了。”
“對了,你和魏延怎麼會在那裡。”
秦蓁微抿唇,魏延做的事要不要同阿兄說?會不會影響到什麼?她看了看周圍,侍衛離得都很遠,把他們二人圍在中間,似乎特意留出些距離讓他們說話。
許久,秦蓁才開口道:“我是看魏延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麼躲進樹林裡就跟了上去。”
她聲音放的極小,“發現他拿我們的生辰八字做詛咒,發生了些沖突,我把那字牌毀去了,他答應我之後唯我馬首是瞻。”
秦墨堯聽罷身上湧起一陣寒意,冷得秦蓁一哆嗦,他察覺後又壓了下去。
“你太過仁慈了。”
魏延敢做出這樣的事,趕出侯府都是輕的。哪怕是父親,也不能夠包庇。結果她毀了罪證不說,還把魏延保下了。
罷了,那就繞過魏延這一次。就他們母子那性子,之後還會惹出亂子來。
秦蓁對于阿兄身上的寒氣愈發好奇了,怎麼忽冷忽熱的?,
“阿兄,你身邊似乎總是很涼快呢。”
至于秦墨堯說她仁慈的話,她根本沒有聽進去。她仁慈?那兩個斷了雙臂的人拐子肯定不服。
秦墨堯腳步一頓,鳳眸微擡,看着前方的林子道:“前面就是千年杏了,你去找大娘吧。”
“那你呢?”秦蓁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她順着秦墨堯的視線望去,那出樹木茂盛,滿目都是金黃色的葉子,一時間還看不出來哪棵是千年杏。
“我去處理人拐子的事,還要同父親說一聲。”
秦墨堯的聲音依舊平淡。
秦蓁知道是阿兄是為了自己的事奔波,乖順的點點頭。
“那就麻煩阿兄了。”
秦墨堯微微點頭,帶着其他侍衛離開。
秦蓁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反應過來,阿兄似乎叫老爹都是父親,好客氣啊!
她順着秦墨堯說的方向走去,走過許棵銀杏樹,看到何苡初在那棵極為粗壯的銀杏樹下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嘴裡還念叨着什麼。
旁邊幾個丫鬟也都是神情緊張,阿核阿桃更是惶惶不安。
“阿姊,我回來了!”
秦蓁朝着何苡初打招呼。
何苡初聽到她的聲音立即回頭,快步跑過來,拉住她的手臂,眼睛直盯着她。
身後幾個丫鬟也跟着跑過來。
“二娘,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沒有受傷吧?快讓阿姊看看。”
秦蓁知道阿姊是關心她,寬慰道:“阿姊,我沒事,好好的。”
何苡初仔細查看了秦蓁一番,見她手上有幾道劃痕,細細的眉登時擠做一團。
她擡起秦蓁的手,用帕子輕輕擦了擦。
“還說沒事,都破皮了,疼嗎?”
秦蓁看着那幾道細微的傷口,說實話,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不疼。”
何苡初卻不信,讓身後的丫鬟尋寺中和尚安排客房,準備藥箱,阿核去拿秦蓁備用的衣裙,阿桃去打盆水來。
寥寥幾句,把幾個丫鬟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這副樣子不能讓阿娘看到,我們先把衣裳換了,再上藥。”
這還是阿姊第一次露出如此關切的神色,她有些受寵若驚。之前她一直覺得,啊兄阿姊對她似乎都是淡淡的,不過看他們對老爹也這樣,就以為是性格使然。
如今看來,是因為不熟?但她們現在也算不上多熟悉啊!
秦蓁一個愣神,就被何苡初拉出了好一段距離,她也就繼續跟着走了。
找寺中的師傅重新要了間廂房,讓兩個丫鬟在外守着,何苡初親自為秦蓁擦拭臉上和手上的污迹。
污迹擦幹,何苡初看到秦蓁手上厚厚的繭子,這個位置的繭子,她在阿爹手上也看到過。
何苡初眼眸微頓。
秦蓁看何苡初停下,不自然的動了動手指。
“阿姊,可以了嗎?”
何苡初把她的手細細擦盡,細緻的抹上一層藥膏。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