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有些好笑,你自己對上人家都隻有跑的份,怎麼不讓她受欺負?
秦墨堯似是看出了秦蓁未說出口的話,嘴唇微動,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秦蓁被水汽熏的有些困,迷蒙之間,看到了一抹小小的影子。
這不是那個什麼十皇子嗎?
秦蓁瞧着他鬼鬼祟祟的在花叢後面,裝作沒看見的和秦墨堯說起其他事,餘光卻盯着那道身影越來越近。
“阿兄你之前見過這樣好看的牡丹嗎?我之前都沒見過。”
秦墨堯道:“這花培育不易,我也是第一次見。”
“秦大郎,我阿姊呢?”十皇子一臉怒容地走過來。
秦蓁看着十皇子,覺得有些可笑,他應該是甩掉了仆從,本來鬼鬼祟祟的躲在花叢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大搖大擺起來,就是長得比自己還矮,一點氣勢都沒有。
秦墨堯狀似驚訝:“九公主不見了?十郎可差人去尋了?”
十皇子尚未封王,并無稱号。
秦蓁發現她的兄姊似乎都挺會裝傻的。
十皇子嚷道:“阿姊說要來找你的,怎麼不在這?”
秦墨堯道:“可要禀告榮和長公主差人去尋?”
十皇子咬住食指指節,一臉糾結:“要驚動姑祖母嗎?”
秦蓁努嘴道:“那可是您的親阿姊啊,您不擔心嗎”
十皇子一甩袖子,“閉嘴,你個昆侖鬼。”
昆侖奴,長得黑,但是力壯如牛,性情溫和,踏實能幹,在京城貴族中很是盛行。
雖然盛行,但有人就是不喜歡,比如十皇子。他覺得昆侖奴難看,叫奴都是高看了。
他罵昆侖奴什麼并不重要,但是他不該罵秦蓁。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呆愣的看着秦墨堯,為什麼秦大郎眼神好可怕,突然周圍都冷了?
“對……對……”
秦蓁來京都也有段時間了,自然知道那不是什麼好話。
她笑着逼近十皇子,“十郎方才說了什麼?”
十皇子方才沒細看,現在才發現秦蓁白了許多,早不是當初黑乎乎的模樣了。可是看着她含笑卻兇巴巴地樣子,道歉的話就堵在喉嚨口,怎麼都吐不出來。
秦蓁走一步,十皇子就跟着退一步,直到逼近了池邊。
“你……你别再靠近了,我叫……叫人了!”
秦蓁饒有興緻地點點頭,“你叫啊!你叫破……”
秦蓁及時住了嘴她在說些什麼?
十皇子突然也喊不出來了,臉憋的通紅,身子搖晃起來。
秦蓁見他站不穩要跌入池水時極快地伸出手——抓了個空。
伴随着撲通一聲地落水聲,秦蓁看向自己的手,被一雙帶着涼意手握住了。
秦蓁錯愕:“阿兄?”
“先救人。”
秦蓁看着陸嵘立即伸手撈池子裡撲騰的十皇子,才提溜到地上,他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得罪了!”
十皇子沒帶仆從,陸嵘眼疾手快的上前抱起十皇子去換衣裳。
秦蓁站在秦墨堯身後,她其實并沒有想過讓十皇子落水,最多就是吓一吓他。罵她的人多了去了,又不能少塊肉,她沒那麼往心裡去,但也不會任由人罵就是了。
本來她可以拉住十皇子的,但……
她看向秦墨堯,他正在慢條斯理地擦拭被十皇子撲騰濺到手上的手漬。
秦蓁覺得他是故意的,懷疑起老爹的話,他真的不會功夫?還是隻是個巧合?
秦墨堯檫好手,施施然攏了攏袖子。
花廳裡人不算少,沒多久何苡初就尋了過來。
“阿兄,這是怎麼了?”何苡初見二人完好,心稍稍放下,“聽說十皇子落了水?”
何苡初聽到消息不見二人就覺得不好,沒有同長吉縣主去廂房,而是先過來尋人。
“池邊地滑。”秦墨堯隻說了四個字,眉頭也輕蹙起。
何苡初無奈道:“阿兄不妨說實話。”
秦蓁從後面探出頭,“是我推的。”
察覺到何苡初面色不好,秦蓁有些慌,“我……我不是故意的。”
明月立即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何苡初輕歎了口氣,“走吧,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