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玦和呂映儀和和美美地用了午膳,隻是宮裡有的人要吃不下飯了。
過了幾日,呂映儀到廣平侯府赴宴,聽到賢貴妃砸壞了太後的觀音像,太後大怒,将賢貴妃禁足半年,罰俸三月。
賢貴妃滿宮哭鬧就是不肯,還是皇上下旨才作罷。
半月後,謝知韫給呂映儀傳信過來,說道賢貴妃雖被禁足,可天盛帝日日都到她宮中,雖被罰俸,可不過幾日聖上的賞賜就流水般地進了她的鳳怡宮。
甚至幾日前陳懷玦也突然被調去巡查城外大營,忙得都抽不出時間回府洗漱休息片刻。
呂映儀心想自己還是小看了聖上對于賢貴妃的寵愛,下次還是要謹慎行事,再不能逞一時之快了。
因着此事,太後被氣得不輕,呂映儀也被召進宮侍疾。
說是侍疾,也不過就是和宮裡的其他娘娘一起在西配殿坐着,根本見不到太後。
頭兩日衆人還有些話可說,一連七八日過去,殿裡隻剩下沉默。
熬了半個月,一碗碗湯藥送進太後宮裡,太後卻始終不見好。
皇後娘娘和徐貴妃一日比一日憂心,就連最初隻是日日點卯的天盛帝,都一天跑仁壽宮三四次。
仁壽宮中的藥味越來越重,呂映儀思忖着,或許自己應該給陳懷玦送封信。
他如今身在城外大營,若是無人告知,隻怕是對宮裡的情況并不知情,不然憑他如此重情的性子,不可能到了這時候都不出現。
呂映儀擡手示意百荷附在自己耳邊,準備将自己的安排吩咐給百荷,門口突然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一群太醫提着袍子跑得飛快,身手敏捷到會讓人質疑他們的醫術,身後的藥童提着藥箱費力地追着。
殿内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一時間議論紛紛,各種不好的猜測都跑了出來。
徐貴妃漸漸慌了神,雙手合十,口中連連念佛,皇後輕撫着她的後背,向着自己的奶嬷嬷使了個眼色。
田嬷嬷清清嗓子,高聲說:“諸位娘娘安靜些,莫要驚擾了太後。”
衆人被迫噤聲,隻好坐在椅子上不停向着正殿張望。
呂映儀正想繼續交代百荷,坐在上首的皇後娘娘起身将她拉到自己身邊坐着,她也不好繼續說下去。
黃昏時分,太醫院院使終于從正殿出來,一臉喜色地向天盛帝禀報。
天盛帝獨自坐在院中聽禀,呂映儀聽不清院使說了些什麼,隻是看二人表情,應當是沒有大礙了。
果不其然,天盛帝聽完龍顔大悅,徑直步入西配殿。
“太後鳳體已經沒有大礙了,諸位愛妃近日侍疾辛苦了,今日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皇後一直死死抓着呂映儀的手終于松開,呂映儀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
天盛帝走到她面前,很是和善地對着呂映儀說。
“弟妹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卓成也已經向朕彙報城外大營已經巡查完了,今晚他就能回家了,你們小兩口也許久沒見了,這幾日就好好聚聚,明日就不必進宮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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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映儀回到王府時,下人來禀,晚膳已經擺在了花廳,王爺正在等着她。
她憂心陳懷玦的情況,連外衣都來不及換,急匆匆趕去花廳。
宋文守在花廳門口,遠遠向着呂映儀請安。
“王妃金安。”
“王爺在裡面嗎?”
“在。”
呂映儀說着就要進去,宋文攔住她。
“王爺自五日前巡查完大營之後,心情一直不太好。”
“我明白了。”
呂映儀輕手輕腳地走過花廳的格栅,隐隐約約看到陳懷玦獨自一人垂着頭坐在桌子後。
她越走越近,陳懷玦好似突然被驚醒,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扯出一抹笑看向門口。
“怎麼一個人坐着,下人都哪去了?”
呂映儀也将百荷留在花廳外,獨自進來。
陳懷玦走到門口,拉着她一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