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着膽子說出口後,小内侍趴在地上心裡忐忑,準備承受主子們的怒火,沒想到上座三人,沒有一個人生氣,徐貴妃甚至笑出聲來。
“她以為她是誰啊,她那條命誰在乎,拿着雞毛當令箭使。”
皇後也莞爾一笑,柔聲對小内侍說道:“别怕,此事不會牽扯到你身上,本宮知道你也不過是被賢貴妃推出來傳話的罷了。快起來回話吧。”
小内侍誠惶誠恐地躬着身子站起來:“多謝皇後娘娘。”
皇後看了看兩邊,還是轉向呂映儀,悄悄使了個眼色。
呂映儀心下已經有了主意,她不好插手宮裡的事,隻能在桌子上悄悄用手指比劃出個“父”字。
皇後看出來她寫的字,卻還是不大明白她的意思,正思索間,另一旁的徐貴妃開口了。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也不知道劉大人是如何教導賢貴妃,養出這般出格的女兒。”
皇後立刻會意,借着假意斥責徐貴妃,接過話頭:“徐貴妃,謹言慎行。賢貴妃在華明園祈福是陛下的旨意,不過華明園遠離京城,賢貴妃獨居太久,思念京城也情有可原,本宮就特許賢貴妃的家人到華明園外拜谒賢貴妃,以解賢貴妃思鄉之情。”
領了懿旨,小内侍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徐貴妃也差不多将桌上的冊子都翻過一遍,施施然伸個懶腰,懶懶道:“宮宴這些事看着都讓人頭大,娘娘,臣妾先回重華宮了。”
皇後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走後,皇後略帶歉意對着呂映儀解釋。
“徐貴妃往常不是這樣的,許是這兩日不太習慣,過兩日就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呂映儀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貴妃娘娘是擔心您。”
“擔心我?”
“難得後宮裡有您和貴妃娘娘這般真摯的情誼。”
“你怎麼也變得怪怪的?”
呂映儀搖搖頭,将手上的冊子遞上去,默默換了個話題:“無事,這是文思院和裁造院采買的單子,娘娘請過目。”
要事當前,皇後立刻将剛剛的疑問抛之腦後,接過采買單子專心核對。
劉壽沒什麼大本事,但是在溜須拍馬這件事上卻是十足十得拿手。
皇後的懿旨一到劉府,劉壽立刻就明白了皇後的用意,當晚就忙不疊地收拾了東西趕往華明園。
第二天,劉壽一早就出現在了華明園的門口,不知道父女二人到底說了些什麼,隻是自那以後,賢貴妃安分得不得了。
不僅如此,她還當真抄起經來,三五不時就送幾卷到宮裡,口口聲聲這些都是特意為太後祈福所用,想要放到太後靈前,隻不過每一次都被皇後給攔了下來。
她的髒東西,皇後可不願意往太後的靈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