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本事。”
呂映儀不屑道:“連你都能修堤壩,我有什麼做不了的。”
“這麼說來,今晚壩上有你親手做的飯菜?那不行,我今晚要去壩上吃,我也要嘗嘗你的手藝。”
說着,陳懷玦就作勢轉身向外走,被呂映儀連忙拉住:“别。”
陳懷玦假作委屈的樣子:“可是我都不曾嘗過你親手做的東西。”
“你不是喝過桂花赤豆圓子嗎?”
“你确定那是你親手做的?”
“當然!”
陳懷玦拖長了聲音:“真的?”
“真的是我親……親自指導廚房做的。”
“那不行,我還是要去壩上吃。”說着,他轉頭就走。
“哎呀,你回來,壩上……壩上也沒有我親手做的,夥房的師傅們覺得我笨手笨腳,隻讓我遞遞東西而已。”
她從自己身上摘下一個小包裹小心翼翼地打開,藍色碎花小布裡放着一個油紙包,一條帶着毛邊半新不舊的布帶,并着幾塊碎布頭子。
陳懷玦看來看去也沒看出來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這些都是什麼?”
沒有回答陳懷玦的問題,呂映儀從裡面拿起油紙包一把将手裡的東西塞到陳懷玦懷裡,轉身拿起包裹裡的東西往屋裡走。陳懷玦就捧着油紙包亦步亦趨跟在呂映儀身後。
呂映儀停下腳步轉頭問他:“你不想打開看看?”
“不急,東西在我手裡,又跑不了。你要去做什麼,我幫你。”
“我要去換身衣裳,你也要幫?”
陳懷玦毫不臉紅:“我是你夫君,有何不可?”
呂映儀斜他一眼:“你笨手笨腳的,還是替我将團菊叫進來吧。”
沒法繼續跟着,陳懷玦這才将目光投在手裡的東西上。油紙包散發着陣陣暖意,以及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
熟悉的味道讓他想到什麼,一點點将油紙打開。果不其然炸得金黃的餡餅還冒着些許熱氣,隻不過形狀看起來有些奇怪,既不圓也不方正。
呂映儀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陳懷玦拿着那塊餡餅東看看西看看,竟然是一口沒吃。
她大步流星走到他身邊,一把奪過可憐的餡餅:“就是一塊餡餅,有什麼好看的,你不想吃就還給我。”
昏暗的燭光下,陳懷玦也一眼看清她羞紅的臉頰,立刻寶貝似地将餡餅拿回去:“吃,當然要吃,滿滿第一次親手做的東西,我必然要細細品嘗才行。”
說着,他正襟危坐,拿出一個不知何時準備的碟子,将餡餅放好,還裝模作樣地正了正衣冠,才夾起餅嘗了一口。
看着他咬下去,呂映儀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
餡餅不難吃,要比樣子好上許多,陳懷玦來不及咽下就開始不遺餘力地誇獎,勢必要将五分的美味講出十分的程度。
“不錯不錯,餅皮酥脆,面發得恰到好處,口味适中,香氣撲鼻,裡面的雞蛋都炒得十分松軟。”
他使勁誇,呂映儀坐在一旁表情越來越糾結。
“可……餡不是我調的,雞蛋也不是我炒的,餅也不是我炸的,我……我隻是包起來,捏成餅的樣子。”她越說聲音越小,心一橫就想把餅搶走,“算了算了,你還是不要吃了。”
陳懷玦反手三兩口将剩下的餡餅都塞進嘴裡,幸而這些日子吃飯次次都是争分奪秒,這麼一大口塞進去,他也不曾噎住。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倒是唬住了呂映儀,她趕忙倒了杯水:“你别急,我不搶了就是,你慢些吃,當心噎着。”
趁着陳懷玦現在嘴裡塞得滿滿的,說不出來話,呂映儀趁機找補:“你可不要小看我,明日、明日,我肯定能自己做出一道像樣的菜來。”
陳懷玦三兩下将嘴裡的食物盡數咽下去,立刻表明衷心:“我當然信你!這點小事,對滿滿而言自然是易如反掌。”
“你不必捧我,且等着看就是。我都同李姐說好了,明日她要教我一道菜。”
“李姐?”
“就是現在住在城門口酒樓裡的李姐,大約這麼高,瘦瘦的。”她一邊說,一邊在空中比劃着,“她眉毛上面有顆痣,或許你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