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後的表情,呂映儀斟酌着問道:“皇上最近來過長甯宮嗎?”
皇後的神情淡淡的:“他從不來我宮裡,他不來我也樂得自在,宮務都忙不完。”
嘴上雖是這麼說,眼神裡還是寫滿了落寞。
呂映儀理解不了她對皇上的愛,卻憐惜她身處深宮的孤苦,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陣陣熱源從從手上傳來,皇後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算了不說這些了,中午就留在宮裡用午膳吧。”
呂映儀不忍心拒絕,點點頭:“好。”
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皇後摸了摸腰間,沒找到自己的帕子,轉而在四周摸索,無意間瞥見諾大的桌子上被壓着隻剩下一角的信封。
她拍拍腦袋:“倒是忘了正事。”将信封交到呂映儀手上,皇後表情凝重:“這是昨日自華明園送來的。”
信的内容不長,看字迹是出自賢貴妃的手筆。大意無非就是自己知錯了,已經真心悔過,說來說去,無非是老調重彈,想要回宮罷了。
差不多的信過去的幾個月,賢貴妃不知寫了多少封,呂映儀隻撇了一眼就放下,并沒有放在心上。
見她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皇後補充道:“這是送到皇上手裡的!”
呂映儀皺起眉:“什麼?”
“昨晚,阿瑩從長生殿出來時,在一個小内侍身上發現的,多虧了她攔了下來,這封信并沒有到了皇上手中。”
“徐貴妃見到的那個小内侍現在在哪裡?”
“阿瑩将他抓了起來,扣了個偷竊的帽子,如今在暴獄裡關着。”
“問出什麼沒有?誰聯絡的他?”
“已經審過了,他隻說路上碰到的一個小宮女給了他五兩銀子,讓他幫忙送信,别的什麼都不知道,小宮女的樣子也記不得了。”
“華明園查過了沒有?最近有沒有誰去過?”
“華明園的人也一口咬定沒有其他人去過,除了送到宮裡的佛經,沒有其他東西從華明園流出。”皇後擰着眉,忿忿道:“這麼快,她就收買了這麼多人,倒是小看她了。”
呂映儀搖搖頭:“我倒不這麼覺得,娘娘,如果您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映儀去查吧。”
“交給你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你盡管去。”
将小内侍喬裝打扮一番,呂映儀順利地帶着人證出了宮。
這件事最麻煩的地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陳懷玦知道,思來想去,呂映儀先将人放到自己陪嫁的莊子上。
如今皇宮裡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皇後一手操持,賢貴妃想要将信不知不覺地送到皇上手上,僅憑她的腦子是做不到的。想來想去,會為她如此出謀劃策的人,有且隻有一個——劉壽。
前朝的事情,呂映儀知之甚少,按照大晉的規矩,也不是她能插手得了的。
她也想過再厚着臉皮求太傅出手相助,奈何太傅已經卧病在家兩個多月,實在不好去打擾,而且衆目睽睽之下,她也沒有借口找上門去。
無論如何呂映儀也不想将呂家扯下水,正是走投無路之際,有一個趁手的人選就自己送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