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呂映儀拿着花直奔書房而去,果不其然,陳懷玦特意沒有出去,在書房一邊處理公務一邊等她。
月季被擺在桌子上,陳懷玦伸手托起花苞,感慨道:“之前常聽崇文說他的義母極善養花,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知滿滿今日可有見到很大的芍藥?”
“見到了。”
他好奇:“如何?”
“世屬罕見,不似凡花。”頓了頓,她突然問:“你可有聽高大人說起過,夫人姓什麼?”
陳懷玦略回想了片刻:“不曾。怎麼了?”
“我覺得她與我一位故人有幾分相似。”
“故人?”他有些好奇。
呂映儀卻很快搖搖頭:“或許是我看錯了吧,我也許久沒有見過那人了。不管如何,花我已經給你帶到了,大都督的意思和我們所想的差不多。”
看了看她的表情,陳懷玦問道:“滿滿在擔心什麼?”
猶豫了半晌,呂映儀還是說道:“大都督和我們未必是一條心。”
“我幼時曾聽父皇提起過大都督年輕時也是意氣風發慷慨激昂,性格最為直爽,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隻是最後卻為自己的性格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自那以後,他便隻願明哲保身。不過就算如此,他也定會堅守底線,絕不會做背叛大晉之事,這一點毋庸置疑。”
呂映儀還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幸而陳懷玦一心想着之後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回到房裡,呂映儀将人都趕出去,拿被子捂住腦袋躺在床上生悶氣。緊握成拳的左手裡藏着她在馬車上時從花盆裡找到的字條。
她氣悶,賢貴妃,又是賢貴妃。自從太後賓天,賢貴妃就像是個夢魇一樣一直糾纏着她,讓她每一天都不得安生。
越想越氣,呂映儀忍不住狠狠砸了床兩下,又怕動靜傳到外面,慌忙收回手。
在被子裡安安靜靜發了好一通脾氣,她心裡總算是暢快了幾分,翻身下床,将紙條小心翼翼在梳妝盒的夾層裡妥善安放好。
緊接着,她走到書桌旁,提筆寫下一封信,仔細封好後将韶瑤叫了進來:“這封信送到城南山腳下的莊子上,讓莊頭親自送出去。”
“是,奴婢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