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玦閉上雙眼,壓抑着情緒問:“如果不是皇兄自己将事情捅出來,你打算瞞我多久?”
深吸一口氣,呂映儀誠實地說:“到你能淡然接受那天,如果沒有那天,那就一輩子。你在營門那段日子,我求了太傅幫忙,将劉庶人送到了行宮。”
陳懷玦喃喃自語:“太傅也知道?是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看着已經完全失神的男人,呂映儀不忍心再繼續說下去,陳懷玦自己順着全部推出來。
“你和皇後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皇後才會助你去營門,為我解困,想必劉庶人被囚被殺的事,你也參與其中吧。”
呂映儀有些喪氣,心中對自己的不齒被他輕易揭開,一時間也難以面對,隻好挪開了眼神:“劉庶人突然回宮,她向來性子驕縱,口無遮攔,我便與皇後合計将她禁足,不料禁足期間,皇上不知為何竟然當真與她起了争執,加之後來又橫生了許多枝節,所以前幾日我傳信于皇後,本是想将她遠遠送走,沒想到她竟會突然身亡。”
此時,陳懷玦突然将她始終沒探聽出來的事情原委全數告知:“劉庶人大鬧長甯宮,還打殺了一個内侍,第二日被罰出宮之前皇上去送行,她又發狂想要刺殺皇上,所以才被當場處死。”
“刺殺皇上?”呂映儀瞪大了眼睛。
陳懷玦緊緊盯着她的神情:“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皇後娘娘一直把自己鎖在長甯宮,我隻知道大鬧長甯宮的事情,并不知道刺殺的事情。”歎口氣她補充道:“我是有自己的私心,所作所為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不過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人性命,不管是誰的性命。”
陳懷玦看了她許久似乎是在确認這次是不是真話,她也擡頭直直地回應着他的目光,毫不躲閃。
突然,陳懷玦站起來,轉身就走,呂映儀急忙喊他:“你要去哪裡?”
他語氣生硬但是态度軟了下來:“進宮。”
她有些急迫:“你是不相信我嗎?”
頓了頓,陳懷玦還是狠不下心來,安慰道:“我信你,我進宮是為了找皇兄問個明白。”
呂映儀勸他:“皇上不會見你的。”
但是在這件事上,陳懷玦态度十分堅決:“不管他願不願意,就是跪死在宮門前,我也在所不惜。”
心知攔不住他,呂映儀轉而說道:“我陪你……”
“不必,我自己去就好。”陳懷玦直接打斷她,随後身影很快就從呂映儀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