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她,還是她的搭檔,都被這兩個字所牽連。
因為這份讨厭,她不認為自己對待計獻的特殊是錯誤的。
所以,當雷鹽與藍沁逃走的秘密被賽倫斯發覺,雷鹽向她出手,被她反制在地,藍沁拿出人工合成向導素強灌進計獻的嘴裡,用他的命威脅,逼她放掉雷鹽時。
她眉頭都不皺的,毫不猶豫繼續催動精神力。
雷鹽的精神域破敗得沒有一處好地方。
先前何南秋有意存放在精神域中的精神力,在這些日子,已經将精神域侵蝕得差不多。
隻需一個意念,她就可以輕松殺死這個曾經從她手下活命的哨兵。
“住手,何南秋,你想讓他死嗎?”
“他是你的護送對象!他死了,費懷安不會放過你,放了他,不然我現在就把這一罐的向導素全部倒進他的嘴裡。”
“都這個時候,還在說瘋言瘋語。”何南秋根本不看藍沁,藍沁怎麼虐,待計獻,她一點都不在乎。
她看着掙紮的哨兵,以一種惋惜的口氣說道:“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還要動手,這麼想死?”
“要殺就殺。”狼狽的哨兵自知不是對手,以一種毫不怨悔的口氣欣然赴死。
“氣性有,自知之明也有,就是不知道感恩。”
殺哨兵這種事,何南秋向來是慎重再慎重。
對這個她曾饒過一次哨兵打量了片刻,她歎息道:“是我親手打開你的精神域,今天,也讓我親手為你封上。”
何南秋并不打算殺死雷鹽,卻有比殺死他更能打擊到他的手段。
懲罰一個哨兵的方式有很多種,死亡隻是其中之一。
懲罰一個想要變強的哨兵,隻要斷了他通往強者的路就可以。
這個一心想要變強,成為高級哨兵的A級哨兵,在短暫的擁有的一段時間的精神力後,又即将失去他一直想要的精神力。
“你想幹什麼?”
哨兵意識到什麼,像一隻蹦跶的基圍蝦,用盡力氣站起,似乎隻要這樣,就可以阻止接下來的事情。
他的反抗,在何南秋眼裡,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個她幫助過的哨兵,精神域很小,小到她的精神力都不用費太多,就把對方裹成一個嚴嚴實實的粽子。
“現在,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個A級哨兵,你可以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域,卻沒有辦法沖破我所設置的阻礙。
時間越久,你和精神域的聯系會越來越強,随着這種聯系的加強,會讓你越發渴望對精神力的需求,除非,你找到一名擁有精神力的向導,借助對方的幫助,幫你沖破阻礙,不然,你會時刻處在渴求精神力的痛苦中。”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哨兵感受到已經和自己斷開聯系,臉色灰敗,頹廢地坐在地上,臉上眼中都是複雜。
何南秋搖了搖頭,“我并不喜歡殺同類,如果你是一隻污染物,或者異獸,上一次,你就已經死了。”
何南秋沒有說完的是,她封閉精神域的這種行為,事實上,比殺死一個哨兵要更緻命。
隻是看着眼前的哨兵,似乎還不明白。
隻單純以為,她手下留情,放了他一馬。
可能這就是時代之間的代溝。
如果是在她的時代,她把一個哨兵的精神域給封了,這個哨兵肯定要追她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她,不死不休。
可現在這個哨兵,卻似乎隻是失落了些,就算為失去精神力而頹廢,也并沒有意識到嚴重。
或許是因為,這個哨兵本來就沒有精神力,就算有了精神力,精神力也不是太強,對精神力的依賴不是那麼重,所以,并不能明白這種報複是多麼殘忍。
看着有些喪氣哨兵開始一點點冷靜下來,何南秋突然有些後悔了。
連她也不能确定,這種方式到底會不會比殺了這個哨兵要更好。
“要不然,我還是殺了你吧。”她自言自語一樣地說道。
雷鹽唰的一下,擡起了頭。
“雷鹽,快過來。”
藍沁的聲音,将何南秋冒起的念頭暫時擱置,她這才想起來,藍沁手裡還拿着一個人質。
人質被藍沁一手抓着擋在身前。
一罐人工合成的向導素藥劑,讓這個前兩天還俊秀的青年哨兵,變成一個可怖的怪物。
他的身體腫脹數倍,身形拔高,開裂的皮膚上不斷溢出鮮血,臉上五官被漲大的血肉擠得變形。
偏偏這個沒了人形的浴血怪物,還在試圖向身後的劫持自己的向導,尋求解藥。
“你這個廢物,給我老實點。”藍沁臉上帶着嫌惡,推了一把手中的人質,一改之前溫柔假象。
向導的向導素氣味,萦繞在周身,中和了合成向導素帶來的傷害。
計獻半醒半混。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往身後的向導身上靠,可本能又讓他不得不這樣做。
當他感覺到自己被一隻手重重地推開後,他的意識回籠,短暫的清醒一下。
“南秋。”他睜開眼睛,對着前方的某處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