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獻也擡頭看向門口,淺灰的纖瘦身影,出現在門口。
原本眯縫着的眼睛睜大了些,兩手也不自覺撐着床坐直身子。
“你先出去等會。”何南秋對藍沁說道。
藍沁知趣離開。
何南秋釋放出精神力,依舊将自己和計獻罩住,這才放出自己的向導素。
濃郁的向導素中,計獻的身體開始好轉,肉眼可見的恢複。
何南秋站在床尾,眼睜睜看着一個豬頭怪,變成人過程。
“這次怎麼樣?”何南秋詢問。
計獻活動着四肢。
上半,身還算靈敏,唯有兩隻腳,還是紋絲不動。
他拽了拽被子,露出兩條小腿,搖了搖頭,“還是不行,沒有力氣。”
何南秋心裡實在奇怪。
計獻這情況,實在詭異。
上半個身子都已經恢複,能正常活動,下半,身,看着也正常,怎麼就動不了。
她思索了片刻,來到計獻露出的小腿前,打量了幾秒,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
指尖碰觸的瞬間,本來還沒有動靜的小腿,忽然動了一下。
何南秋按了按,“我碰你,你有感覺嗎?”
計獻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何南秋,遲疑道:“......有。”
何南秋将手指收回。
腿上沒有了手指的觸碰,計獻明顯松了一口氣,就在他放松的時候,何南秋抓住被角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掀開。
被子下什麼也沒有穿!
計獻臉色突變,條件反射兩手按住被角,往下壓去。
兵荒馬亂中,蓋在被子下的一些地方,昙花一現。
“看來是真的不行。”
計獻坐在床上,彎着上半個身子,聽到何南秋的話後,擡起了臉來,已經恢複的面頰上,帶着些顯而易見的紅暈,“你以為我在騙你?”
難道不是嗎?
何南秋一個眼神飛來。
意思不言而喻。
計獻似乎被她氣到,拽過被子,蓋住腰,不去看她,“我說話算話,對你不會有欺騙,最多再有兩天,隻要你不離開,我肯定會恢複。”
說完,他又拉了拉被子,直接蓋到胸腹位置。
這賭氣的樣子,很是莫名。
何南秋完全不知道計獻這個樣子是幹什麼。
之前藍沁把他扒個精光,也沒看他有什麼反應。
她不過是掀開被子,試探了下他到底是不是在假裝沒恢複,這人就開始跟她擺起臉色。
“你的身體沒什麼好看的。”她閑閑道。
計獻按住被角的手一抖,沒吱聲。
何南秋睨了這奇怪的哨兵一眼,在床尾處坐下,“說說吧,那個藍沁怎麼回事?”
床尾塌下的震感傳到臀,部,腳尖與坐在床尾上的人,距離不過半掌,計獻強迫自己不去看,可總是不自覺去看,“她懷孕了。”
“難怪。”何南秋右手按在床沿上,左手整了整褲管上的褶皺,心裡不是對這個消息不是很驚訝。
雷鹽能願意用自己的命換藍沁,不可能隻是因為愛情。
她停了停,用不在意的口氣問:“你跟她做了什麼交易?”
“沒做什麼交易。”
“沒有嗎?”
簡單的三個字後,房間裡陷入短暫的沉默。
好一會,才傳來計獻平穩的聲音,“沒有。”頓了頓,“她想利用我給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名分,我沒有答應。”
原來是這樣。
就說哪裡怪怪的,原來是在這。
何南秋了然笑了笑,順着話問:“今天這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藍沁看我一直不答應,想利用賽倫斯,當面做一個見證。”
“這麼說,還是我壞了你的好事。”
計獻:“......”
計獻的沉默讓何南秋轉過身來。
見床上人抿着嘴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有些無趣,覺得這人未免也太禁不起玩笑。
她就是順口說了一句,這人就挂起臉。
如果坐在床上的是蘇幕或者倪時,因為被她玩笑的話挂臉,她還願意說上兩句解釋的話,至于計獻。
何南秋裝沒看到某些人的不高興,自顧自說:“後面需要我的幫助嗎?”
計獻悶聲道:“她知道你是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