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靜,難免讓人心裡起毛,‘不會是暴風雨前最後的甯靜吧?!’
我這邊心裡焦慮忐忑,斯文那邊似乎也是身影忙碌。
他很少這樣的,工作上的事,我幫不上什麼,但詢問一下表示關心還是可以的。
“有個項目比較紮手,不過沒什麼。”他說的雲淡風輕,大概也意識到這段時間陪我比較少,就建議我别悶在家裡,出去找朋友玩,他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陪我。
我忍不住對他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看着才行,我也不是女的,非要跟你矯情。
悶?怎麼可能,小哥我有的是人陪!
手機短信出去,簡直一呼百應!
海子首當其沖!
老弟,你終于下山了,想死我了。
這話說的,今兒和你一起在學校上課,吃飯的難道是屢幽魂?
那不一樣,白天那是車間流水線,晚上才是人,是朋友。
哈哈,這個新鮮,說的也不錯。那咱晚上做人要去哪兒玩?有什麼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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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作為備胎專業戶,在被上家徹底放棄之後,很快又找到了新的接受的。
小姑娘十九了,在讀職專。個不高,一六左右,小巧玲珑,性子活潑,模樣俊俏。
小姑娘時間挺閑的,每次和海子出來逛都能碰上,當然也不乏是海子有心,備胎敬業。
小姑娘有個談了兩年的男朋友,社會青年,家裡開面館的,自打兩人好了,小姑娘就經常去面館幫忙,拎帶着備胎海子也經常三五成群的去吃面。
面館離我們學校挺遠的,我就納悶這海子是怎麼轱辘到這裡來的,這備胎做的,也不怕磨破膠皮。
每次去,小姑娘都在,沖着我們“海子哥,你們來了。”聲音柔柔的滑滑像都能滴出油來,帶笑的眉眼格外親切。
“有種老闆娘的姿态。”我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惹得海子一個嫌棄的白眼。
這面館在市郊,每次我們從學校出來趕到這兒吃面,然後再往回趕到市中心繁華地段去玩,一來一回,至少兩小時。
所以,很快那聲柔柔的“海子哥,你們來了!”就變成了,“海子哥,你倆來了。”
最後,就隻有我陪他了。
我是被迫的,兄弟義氣。
但心裡卻一直默默乞求,“希望海子快點結束這場的備胎。”
再說這兒面也不好吃,齁鹹,油膩,味沖,即便是我餓的都前胸貼後背,仍舊難以産生食欲。
不知是自己請求得了靈驗。
遠程‘備胎’終于迎來了結束日。
有點兒突然,過程也倉促,事後一想很滑稽。
小姑娘的男朋友回了趟老家,一周後回來,身邊就帶了個媳婦!
那日進的面館店門,迎來的不是小姑娘柔柔的聲音,而是一句帶着濃重地區方言的“嫩好!哈爺光刃!”(您好,歡迎光臨!)
而且,再瞧,這媳婦兒的身段...明顯都幾個月了。
出了面館店門,海子許久都沒言語,神色落寞怅然。
我想要說點兒什麼,但有找不到要表達的點。隻能默默陪着他一起‘深沉’。
我陪着他在面館不遠處的路上,‘深沉’溜達了有半個多小時。
他眼望着面館店門,說,“我們走吧,以後就不用來了。”
“嗯。”
然後,這才擡手去扯下他粘黏在嘴唇上的劣質餐巾紙屑,剛才氣氛有點兒低,他太‘深沉’了,我沒好意思上手。
那之後,小姑娘也消失了。
事後,
總覺這事兒莫名其妙,讓人不得不要懷疑他的初衷,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問,“你說實話,你是喜歡那小姑娘,還是那個面館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