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殿下。”
盛華晏冷冷地喚出盛華越的名号。
盛華越眉宇憂傷,“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怨我,為什麼不能娶你,我也很後悔。”
“後悔?你倒是說說你有何難言之隐。”
盛華晏的臉色盡是殺伐之氣。
“皇兄為人殺伐果決,若我當年不去自請駐守北境,恐在京城難以立身。”
盛華晏看着自己唯一的兄弟,想不到他竟讓他如此忌憚,當年為了奪位,先皇的子嗣幾乎全滅,最後隻剩下他二人。
他憑借韬光養晦登頂皇位,挽救奄奄一息的大商,而他這個唯一的兄弟則是自請駐守北境,多年來他們兄弟二人一人坐鎮京城,一人坐鎮守北疆,讓搖搖欲墜的大商安穩下來。
看着盛華晏沉默,盛華越心裡悲傷。
“我知道,我負了你,你成了賢妃,我沒有資格再喜歡你。我...但是賢兒,若是你在宮中待得不開心,告訴我,我可以随時帶你走。”
盛華晏聽見這話眼神更加淩厲,“齊王殿下,既然你知道我現在是賢妃,還請不要有越矩的想法,否則對你我都不好。”
盛華越看着盛華晏對他冷漠極了,心裡如同刀割。
“你...你說得對,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盛華晏冷聲道:“若是你控制不住,我不介意讓皇上來幫你控制。”
“賢兒!對不起,我會把握好分寸,我們,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嗎?”
“不會!”說着盛華晏便朝鹹福宮大步走去。
李賢兒,你的桃花債還真多...
到了鹹福宮,吉吉見李賢兒歸來,上前熱情地撒嬌,“娘娘!你回來了!抱抱!”
盛華晏冷臉一把推開,“不許抱。”
吉吉看着盛華晏神情不對,“娘娘,你生氣了?可是有人欺負你,吉吉給你讨回公道去!”
盛華晏有些煩躁,他坐在正位上,“沒有,不是要看衣服?”
吉吉未再多問,讓人把李賢兒的衣服端過來,盛華晏擡眼看着眼花缭亂的衣服,有些煩惱,心思都在剛才盛華越看向他飽含深情與愛意的眼神。
“你替我選。”
吉吉,“啊?娘娘,您以前可都是自己親自挑選的,你還說吉吉挑選的...”
“你挑選得怎樣?”
吉吉小聲嘀咕,“您不是說吉吉挑選的俗,審美差...”
盛華晏聽見這話,不由得把目光落在那幾件衣服上,他來回巡視,見那些宮裝多輕薄,忽然想到盛華越也有可能去赴宴。
“可有厚實一點的衣服?”
吉吉想了想,“嗯,有倒是有,可是娘娘你不是不喜歡那些嗎?”
“現在喜歡了。”盛華晏回答。
吉吉點頭,過了須臾,一群小宮女端着衣服,在吉吉的帶領下進了門。
盛華晏看着這批衣服,倒是比之前的好了一些,但是面料依舊輕薄,他拿起其中一身大紅色騎馬裝。
“這件!”
吉吉難以置信地看着盛華晏,“啊,娘娘,這件是騎馬裝啊?”
娘娘從來不會選擇這麼保守的衣服的,每次百花宴,娘娘可都是身姿曼妙、豔壓群芳,如今這穿得這麼嚴實還怎麼豔壓?
“這件甚好。”
選好衣服,吉吉盡管滿心疑惑,可還是将那衣服收好。自從侍寝後,她家娘娘不光性格變,作息變,連審美都變了。
“娘娘,您要用早膳嗎?我給您做您喜歡吃的小小蓮蓬湯。”
“不必,我去乾清殿用早膳。”
他倒是要去看看李賢兒到底與盛華越是個什麼情況,剛才的怒意還未消散,盛華晏冷着臉擡腳出了殿門,可走了幾步,半路又折返回來。
他走向内室,将那隻趴在床上巨大的毛毛抱起,毛毛約有半人多高,盛華晏這麼抱着,正好擋住了他整個胸懷。
一人一兔走在宮道上頗為惹眼,讓過往的宮女太監紛紛停下駐足議論。
“哎,你看,那不是賢妃娘娘,她懷裡抱着什麼?”
“這賢妃娘娘的懷裡,怎麼抱着一隻...”
“我莫不是看錯了?”
“像是一隻...”
“大兔子?”
“是大兔子!”
“......”
于是。
盛華晏在一路議論與指指點點的眼光中,把毛毛從鹹福宮抱到了乾清殿。
當盛華晏抱着毛毛出現在正在喝茶的李賢兒面前時,李賢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熱情又瘋狂地撲向...
她的毛毛!!
“啊啊啊啊,是你嗎?毛毛!我好想你!!毛毛,沒有你的日子,本宮真的好難過啊,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毛毛,你終于來陪我啦。”
盛華晏看着這一人一兔,默不作聲地坐下喝茶。
半晌過去,李賢兒才看到盛華晏。
對他眉眼彎彎地笑,“皇上,謝謝你,幫我把毛毛帶來。”
盛華晏回想剛才那一幕,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想起盛華越,心裡的愠怒未消,他冷着臉回她。
“你與你的毛毛倒是情深意切。”
李賢兒此時把玩着毛毛的長耳朵,“那當然,妾可是離不了它呢。”
“與齊王殿下也是一樣?”盛華晏順便挖了一個坑。
“齊王?”李賢兒反問?
想了半晌,才發現說的齊王殿下是盛華越。
“齊王殿下與毛毛自然是不同的。”她如實回答。
齊王哪裡有毛毛重要。
盛華晏聽見這話心裡的陰雲又厚重了幾分,“想不到賢妃竟然還有如此情真意切的時候。”
李賢兒點頭,“那自然是。”畢竟毛毛陪她睡了這麼多年,感情當然是不一樣的,離開毛毛她睡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