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少言望着玉桂這雙閃着盈盈淚花的眸子,最終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任由玉桂扶着他進了浴池。
紫檀木的屏後雲霧缭繞,昏黃的燭光婀娜搖曳,影影綽綽的樹蔭勾勒出晦暗不明的暧昧。
甯少言這一次狠心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好了,你走吧,我自己可以。”
說完,他一瘸一拐地繞到了屏風後面。
餘光中,他瞥見玉桂始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他準備回頭呵斥她時,隻見一抹單薄的倩影,快步朝着浴池沖了過去,“撲通”一聲,沒了蹤迹。
甯少言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眼疾手快,一把将玉桂從水底撈了上來。
“你幹什麼?!”
玉桂不會水,被吓得死死扒在甯少言的身上。
曼妙的曲線惹得甯少言心猿意馬,他避嫌般挪開視線,雙臂僵硬地推了推她的肩膀,“我剛說過了,我已經有中意的女子。”
聞言,玉桂非但沒有放棄,反而黏得更緊了些,“世子,玉桂無需您的中意,玉桂隻想活下去,您可不可以幫幫我?”
随即,毫無預兆兩瓣綿軟的唇肉試探式地貼上了甯少言的脖頸。
甯少言脊背一僵,不知如何應對。
玉桂貓爪子一般的聲音反複撓着他的耳膜,“幫幫我,好不好……”
柔唇一路蜿蜒輾轉,最終攀上了甯少言的唇。
這一刻,他呼吸的節奏徹底亂了。
原本垂在兩側的手掌,猛然擡起,死死扣住了女子盈盈一握的腰肢。
顫抖的唇開始毫無章法地肆意啃咬。
平靜的水面,漾起一圈圈纏綿的波紋。
這一晚從浴池,到屋内。
蘭毓院一夜淫靡連綿不疊。
直至天邊泛白,才漸漸停歇。
翌日。
世子與玉桂圓房的事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入府半年都未圓房的沈沁柔再度淪為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柄。
原先,沒有玉桂這事,還能托詞說甯少言一心一意撲在許芳苓的身上。
而今,玉桂不過一夜,就給了出去,更襯得沈沁柔還不如一個粗鄙的鄉野丫頭。
閑話很快就傳到了清風院。
青岚氣得将自己所有會的腌臜言語都用在了甯少言的身上。
“以前,當他是個癡情的,沒想到跟别的男人也沒有什麼區别?!”
“我現在一想到昨晚那些浪蕩的喊聲,就覺得惡心!”
反觀沈沁柔,卻好似一個沒事人似的,坐在妝奁前,興緻勃勃地挑選着今日的簪花。
青岚一臉擔憂地望着沈沁柔,“小姐,如果您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
沈沁柔滿是不解,“我為何要哭?”
青岚吞吞吐吐半晌,“當然是因為世子跟……”
沈沁柔笑着搖頭,“昨晚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出自真心。”
“我真心地希望玉桂能為甯少言開枝散葉,屆時我會将孩子養在自己的膝下,當作自己所出一般的疼愛……”
沈沁柔越是這般說,青岚眼中的淚水越是憋不住,“小姐,您别這樣。”
正當沈沁柔被青岚哭得不知該如何寬慰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柔丫頭!”
雲舒徑直推開房門,快步走到了沈沁柔的身邊。
當他看清屋内哭的人是青岚時,自顧坐在桌邊滿是疑惑地打量着鎮定的沈沁柔。
“柔丫頭,要不要我現在就去把那小子的另外一條腿給打斷!”
沈沁揉捏着帕子掩唇笑道,“您要不直接要了他的命?”
雲舒拂了拂自己的白胡須,“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