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好,小貓。”
恺撒靠在枕邊,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的一隻手撐着下颌,另一隻手卻探進被子,輕輕揉着林諾的小腹。
“這裡還好嗎?”
林諾猛地把他的手打開。
“啪”地一聲脆響,帶動不小的鎖鍊動靜。
恺撒被他打了手,也并不生氣。而是輕輕吮住林諾耳尖。
“我知道你氣在頭上。但是不是有更要緊的事該解決?”
蠱惑的低沉嗓音,如魔鬼般灌進林諾的耳洞。
“……畢竟小貓已經19歲。無論如何,也不是能尿床的年紀了,嗯?”
“……”
林諾攥緊拳頭,幾近咬碎牙根。
發現對方是動真格要鎖他的時候,他就想過絕食。
但絕食的時間越長,他就越虛弱。
幾番天昏地暗的較量下來,他又一次被恺撒壓制在牆邊。
男人一手捏住他的鼻尖,一手捏開他的口唇,然後将當天份的營養劑全部灌入。
“鎖鍊的長度,可能沒辦法支撐你走到排洩艙。”
恺撒低聲提醒。
“任何時候你需要我,我都願意效勞。我隻是需要……”
他鉗制着對方氣得發抖的身體,卻在聞到最喜歡的淡淡皂香味時,有一瞬的恍惚。
恺撒把頭更深地埋下去,一邊深深嗅聞,一邊用很輕的聲音說:
“……我隻需要一個擁抱。就像你曾經在宙斯要塞對我做過的一樣……好嗎?一個擁抱就可以了。隻要小貓還肯像以前一樣抱我……我就立刻把它解開。”
林諾的脾氣注定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但人體的新陳代謝,無法受脾氣控制,恺撒給他喂了很多次營養劑,一夜過去後,林諾就到了忍耐極限。
“我該出門工作了。”恺撒溫和道,“要不要再想想?”
他再次朝黑發小貓的腹部摸去,想大緻感知一下林諾還能忍多久。
手才剛碰到肚子,手臂就險些被一口咬穿。
于是恺撒狠下心,起身出門。
安全屋是新建的,一時忘了裝監控,因此他在會議中頻頻走神。
他調出光腦看看,安全屋裡的熟食機器人倒是啟動了兩次,但沒有飯菜被拿走的提示。
銀發男人微微歎氣,把面前的法庭條令一推。
“先散會吧。”
他以最快速度趕回安全屋。
一開門,就見林諾拖着一條被鎖住的腿,痛苦地蜷縮在走廊上。
走廊盡頭就是排洩艙,但鎖鍊的長度,讓他無論如何也到不了目的地。
林諾用前額緊緊頂着地闆,黑發淩亂地散落着。
恺撒走近兩步,看見林諾的褲子還很幹淨。
但包裹在睡衣下的肩胛和後背,都在因煎熬顫抖不已。
恺撒唇角的笑意消失了。
他面無表情地走進卧室,把鎖鍊的另一端取下,铐在自己手臂上。
緊接着,他又回到走廊,俯身下來抱人。
“……别碰我。”
林諾恨得眼角通紅,像受傷的貓科動物般厲聲嘶吼:“别碰我!”
然而成年Alpha表情晦暗,完全不在意他發抖的拳腳。
恺撒的手避開微鼓的腰腹,改為握住少年的膝彎,單手驟然用力一提,就讓林諾整個仰倒在他臂彎裡。
“即便如此,你也不願意給我一個擁抱。”
銀發男人低聲說,“對嗎?”
他一手握着鎖鍊,一手抱着人,用軍靴去開排洩艙的門。
林諾忍得雙腿發抖,還在瘋狂咒罵掙紮。
然而他的雙腕,猛地被鎖鍊纏繞三圈,一下從頭頂拉到後背。
Alpha堅硬強壯的身軀堵在他身後,逼迫他隻能面朝便池,岔開腿站直。
冰冷的皮革觸上他的褲腰,随後緩緩往下拉去。
“……不。别這樣對我……!”
林諾掙不動他,連聲線都變了。
從喉嚨深處,擠出一絲近似絕望的泣音。
“……别這樣羞辱我,恺撒……”
“這不是羞辱。我不是說過嗎?在我面前,小貓是不需要有羞恥心的。”
但恺撒無動于衷。
他貼着少年的耳根,唇畔滾出低語,
“好孩子,把自己完全交給我就可以了,從身體到靈魂都是……就在我手裡出吧,沒事的,噓……”
片刻後,踩在他軍靴上的冷白赤足,在一個劇顫後繃緊。
艙内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這件事一下抽走了林諾的脊梁。
當恺撒把林諾放進浴缸,心情很好地替他洗澡時,他也隻是低頭坐在水流下,一動也不動。
“你最喜歡用的香皂,好像快要停産了。我費了點功夫,才拿到最後一個批次。”
恺撒愉快地說,還嗅了嗅手裡的平價香皂,發現那上面隻有很廉價的香精味,跟他喜歡聞的小貓味并不太像。
但他沒有特别在意。還是細緻地打出泡沫,把林諾洗得香噴噴。
等恺撒再給林諾喂營養劑時,林諾也沒再像昨天那樣反抗。
淡粉色的薄唇叼住裝營養劑的玻璃管,恺撒一邊扶着他的後頸,一邊慢慢把玻璃管擡高,好讓營養劑能順利流進林諾嘴裡。
林諾在椅子上仰着頭,黑發從額前散落,漂亮的喉結微微滾動,把營養劑一點點咽下去。
“這就對了……好乖。林諾是最乖的小貓……”
林諾的溫順,無疑深深填補了恺撒心中恐慌的黑洞。
他發現,隻有當林諾像在莊園裡養病時一樣,身心無法獨立、不得不依存他生活時,他才能在這段關系裡獲得安全感。
按理來說,像他這樣的人,隻适合豢養還未養成自我意識的Omega。
然而對他而言,弱者即是魚肉,隻有像林諾這樣靈魂堅韌的天才,才會被他承認是自己的同類。
隻要悖論一直存在,他對林諾的馴服就永遠無法停止。
“小貓如果永遠這樣乖就好了。就這樣依賴我,順從我,永遠不要從我身邊離開……”
恺撒嗓音低低的,用拇指擦拭着林諾的唇角。
林諾冷淡倔強的眼角,又反倒像興奮劑一樣刺激了他。
盡管知道很大概率會被咬,恺撒還是難以抑制地低頭,歎息着去吻他。
“其實仔細想想,本來就不該讓外界的風波影響我們的關系。我們還是可以像從前一樣相愛,往後300天,400天,500天紀念日……都在一起。對了。我想給你補上200天紀念日的禮物……要看看嗎?”
恺撒轉身回到客廳,從沙發上拿來他的紀念日禮物——他剛剛進門時太心急,把禮物一抛就先來找林諾了。
是個非常昂貴的真空透明收藏盒,裡面是一對樣式古樸的機甲操縱杆。
于外行人來說,或許就隻是兩根鏽迹斑斑的金屬棍子,但恺撒知道像林諾這樣的重度機甲迷,一眼就能認出它們來自“蝕心者V7000”——
蟲族戰争末期最知名的英雄機甲,傳聞還曾跟德爾斐聖子并肩作戰過。
“從你第一次住進莊園時,我就一直在派人找它。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的。”
恺撒溫聲細語地跟他說,
“但這種級别的收藏品,已經不能用财力收取,所以就算找到了下落,我也一直沒法收回來送給你。這兩天我又去找持有它的财團談了談,讓渡了一點條件,這才換回來的。”
他把收藏盒小心放在林諾腿上,但擡眸發現林諾表情木然,就故意放歪一些,讓這對價值兩顆資源行星、一支遠征艦隊的操縱杆,慢慢在林諾膝上滑落。
當它即将摔碎在地闆上時,林諾猛地伸出手,把盒子扶住。
恺撒微微勾起唇。
即便黑發小貓成長飛快,但總歸是19歲的小孩。隻要是小孩,他就有把握能繼續誘哄。
“等你回到我們的莊園,就把它放到你的地下寶庫裡去。好不好?”
當天晚上,恺撒甚至推了所有的重要會議,倚在床頭,給林諾低聲念書。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軍事法庭開始前,我會先把你送回木星環城。地球馬上會迎來史無前例的動蕩期,把你放在木星環城,我才能更安心地工作。”
他沒提林成彬要怎樣安排,但最讓他滿足的一點是,林諾也沒再向他問起。
于是恺撒合上書本,從林諾的脖頸輾轉吻到小腿,并一邊細細觀察林諾的表情,一邊“喀嚓”一聲,将鐐铐解開。
林諾還是靜靜靠在那。
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跳起來反擊。
見狀,恺撒才低下頭,專注地揉足踝上的紅印。揉着揉着,他還是低聲傾訴:
“……你知道Alpha在易感期時會亂說胡話的,對嗎?那句生孩子的話更是。你是男性Beta,本來就不會懷孕,我想我們都知道這點。你還是在為了一句胡話生氣嗎?但就算再生氣,你也不該說那句後悔向我表白的話。你知道我唯一能用來留住你的,就隻有你對我的愛了。可連那愛也是……”
……也是他騙來的。
恺撒驟然止住話頭。
他發現他有時會在林諾面前過度放松,導緻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對于像他這樣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極危險的信号。
于是銀發男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絲滑地戴上面具,露出頗含表演成分的脆弱。
“好好睡一覺吧。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揉到淤紅散盡,他俯身熄去床頭燈,輕輕把林諾攏回臂彎裡。
“鬧了好幾天,小貓也累壞了……還是想生氣的話,明天起床再氣,嗯?”
銀發男人還是像從前一樣,抱着林諾微微晃,輕聲細語地在耳邊哄睡。
但他這段日子也不清閑,白天在給林諾物色替死鬼Beta,晚上就在專心馴服林諾,實際睡眠時長并沒多少。
哄着哄着,他自己倒先合上眼眸,毫無防備地沉進夢裡去。
夢裡是綠樹成蔭的莊園步道。少年的耳朵紅撲撲的,但還是努力繃着酷臉,一段路八百個假動作地跑過來。
但恺撒不知道的是。
全息時鐘走到淩晨四點時,林諾緩緩擡手,觸上了床頭的玫瑰泥盆。
……他衷心崇拜的英雄、導師,始終孺慕的年長戀人。
就這樣沒有征兆地爛掉了。
從前無微不至的關懷,體貼的教導,成為戀人後數不清的甜蜜回憶。
在恺撒強制鎖上腳铐的那一瞬,轟然化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