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徹懶懶地靠在沈雲清的肩上,裹着他好師尊浸濕的外袍。沈雲清撐起他的身子,扶住秦寒徹的腰側往殿内走去。
秦寒徹動了動脖頸,垂下頭咬着沈雲清的耳朵:“師尊,慢些走…”身子壓下來,把沈雲清的背脊壓得更彎。
沈雲清勉強撐起,有些喘不過氣。
兩人走回殿中,秦寒徹被放到殿中的長椅上。他斜躺着,沈雲清在查看他的傷勢。
沈雲清按捏着他的各處穴位,看是否被天寒沖壞。秦寒徹閑閑躺着,一雙長腿舒展,任君揉捏。
沈雲清捏罷眉頭微舒,秦寒徹身體有些損傷,但并無大礙。
“徹兒……你真就如此想要修煉……?”沈雲清垂眼,帶着些憂郁撫過秦寒徹腹間傷口邊緣,那裡有些猙獰地隆起。
秦寒徹擡手抓住沈雲清置于他腹間的手指,讓它順着肌肉往上滑動:“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秦寒徹把師尊的手捉在唇邊,繼續開口:“師尊想教麼?”
沈雲清一愣,扯了扯手指,有些酸楚的内疚反上心頭:“那便是為師不好……為師其實知道你在偷練,隻是為師想釣出幕後主使,便沒有立即行動……你才胡來折騰壞自己的身子。”
秦寒徹哂笑一聲:“那師尊是想教了?”
沈雲清點點頭,擡首道:“徹兒,既然你下定決心要學,為師便會助你。隻是淩雲峰靈氣稀薄,不适合修煉了。”
自從沈雲清失去修為,淩雲峰的靈氣大都被别峰引了去。
秦寒徹這才放開沈雲清。
那修長的指被捏出紅色印記
沈雲清沉吟片刻,最後鄭重道:“那要外出曆練了。雖然外界有些兇險,不過淮南河水沿途的村寨多是平安順遂,是前去曆練尋緣的首選。”
秦寒徹颔首,終于顯出一絲乖順:“聽師尊安排。”
他雙腿交疊,翹在長椅椅尾的扶手上。
微微歪頭:“師尊,徹兒腹部受傷,要是夢中翻身牽扯傷口,定要生不如死。師尊你且把我,壓住了。好不好?”
沈雲清頓了一下,垂頭想着是有道理,再颔首同意。
沈雲清用帕子擦了一下秦寒徹的身子。秦寒徹說自己碰到那雪靈泉水經脈就會滞澀,所以沈雲清不敢再讓秦寒徹碰泉水。
沈雲清哄着他睡下,自己也半跪在長椅旁,握着秦寒徹的右手,不讓他随意翻身。
夜色有些深了,沈雲清又賣力疏導過秦寒徹的經脈,早就困倦不已,不停垂頭,最後輕輕歪倒在秦寒徹的身上。
秦寒徹手指微動,看着沈雲清在他胸前的睡顔,不由貼上沈雲清的面頰,玩弄般碾了碾。師尊輕輕蹙眉,沒有醒。
秦寒徹的眼猛睜一下。
師尊并無反應,
自己……卻有。
他再捏了捏師尊的臉頰肉,師尊輕哼一聲,玉脂脫出指尖。
秦寒徹卻感覺自己的臉也被人捏了一下。
位置和自己捏住師尊的地方相同。
他沉吟片刻,突然短促一笑,難道是因為通了師尊的天寒劍意,自己竟也能感知到師尊的體感?
秦寒徹眼中閃爍着危險的色彩。
這可真是……
有趣至極。
翌日,沈雲清醒來,用晨露沾着胡亂給秦寒徹擦了下臉,發現秦寒徹腹間的傷口已經愈合成疤,長出些粉色的新肉。
雖然不知道為何雪靈池的泉水會讓秦寒徹經脈滞澀,但是雪靈池的治愈效果依舊顯著,秦寒徹的傷勢看起來已經愈合如初。
秦寒徹鬧着就要出門。
沈雲清無奈,确認好秦寒徹傷勢确已無礙後,開始收拾外出所需的物什。自己在趙府做工也存下不少銀錢,此番外出,其實自己,也有所期待。
他已經約有一百年沒有離開過淩雲峰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