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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容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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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樓是金陵的鴨樓。好男風這事在金陵世家公子圈裡是個不算高雅也不算低俗的愛好。大多人是消磨時光,青樓玩膩了換換口味。

但陳盎可不是世家公子,他好男風是真的好男風。軍中紀律嚴,這一點他從沒對外表露過,每次去煙雨樓裡也隻帶兩個随身的親兵,那容子玉是怎麼知道的?

陳盎越發覺得容子玉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樣,粘在了他的身上。

容子玉:“行了,按照紙條上寫的,來煙雨樓見一面,這兒不方便說話。”

說完,他眄了一眼陳盎的慌亂震驚,一挑眉,不怎麼經意走了。

城外,北境軍駐軍。

白日裡,城牆上隻看得見守衛的士兵。到了夜裡,城牆上起了一陣喧鬧,北境軍收到了一封挂在箭矢上射過來的書信。

江秋倒是還沒歇下,他把信拆開讀了,偏頭若有若無望一眼剛進門的容周行:“寫給你的呢,落款是容子玉。”

容周行從帳外匆匆進來,他是臨時披衣起來的,沒有束發。

江秋念信:“和兄長久别未見,十分想念,過幾日邀兄長一叙?”

容周行說:“此刻的城牆在陳氏手裡,又不是在容氏手裡。金陵的巡防營也是沒用,這都能讓容子玉的人混上城牆……剛剛的騷亂恐怕就是這樣來的。”

江秋問:“我們剛剛駐紮下半日,他就急着沖你放狠話?你們當年兄弟關系很不和睦?”

容周行搖頭道:“談不上和不和睦,容子玉……是我昭文二十一年離京以後才被父親提上來做事的。我們小時候一起上過幾年學,長大以後,因為世家大族嫡庶分明,我在的交際場上見不到他,再後來我就進宮講學了,彼此間沒什麼接觸,聽家裡人說他本來能走家蔭直接拿官位,但硬是自己考了好幾年進士。但上一趟我回金陵……”

他想起來那次截殺,和江秋派來的保護他的天問,頓了頓:“路上的刺殺是他的手筆。到了金陵之後我在暗處,殺過好幾波他的人。宮變那天容氏選擇在我進宮的時候動手,恐怕也和容子玉脫不了幹系。”

江秋一點頭:“這麼說他對你也是求之不得。”

季懷仁進門時恰好聽見這一句,當場吓掉了下巴,千軍陣前不變色的蕭芰荷跟在他後面,吓得往後一仰身子。

容周行有點無奈地彈了下信紙:“怎麼說話呢?不過我也是後來才回過味來,不論家族的立場,子玉對我是有怨憤的。”

容子玉十七歲第一次考科舉,考了三回,到二十三歲中的進士榜。二十三歲的進士拿出去是個傳奇,但和容周行二十歲的三榜狀元一比,就黯然失色。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譬如容周行生來就是容氏衆星捧月的嫡子和長子,敢叫嚣自己不要讀書要去遊離江湖,但胡亂準備幾個月,就能拿下他熬了六年都換不到的進士榜第一。

江秋垂着眼沒說話,他挺能共情容子玉,很多時候,容周行的存在本身就讓人無力。

蕭芰荷說:“宋将軍托我來問,我們明日要不要接着進軍?”

季懷仁的目光轉向容周行,容周行搖頭:“聽容子玉的意思,他是有把握把城牆拿下來,再找我談判,要是我記得沒錯,守城牆的可是陳氏的、皇長子的人——他憑什麼有這樣的膽氣?”

季懷仁凝眉道:“但剛剛他手下和城牆上的守衛明顯不是一波人,至少這會他和陳氏還沒達成合作。”

江秋接道:“那就是兩邊已經在談判了,恰巧被我們碰在将成未成的關口上。老師,我們大軍一到城下,我們給的壓力反而推了他們一把,要是容氏和陳氏的合作真的成了,我們的劣勢就大了。”

容周行把容子玉寄出的信紙疊起來放好。

他說:“殿下許多年沒回過金陵了……容氏和陳氏這樣多年來針鋒相對的大族,沒那麼容易握手言和。蕭将軍。”

蕭芰荷應聲。

容周行說:“替我告知宋将軍一聲,等天亮給城牆傳訊,我要見陳将軍一面。”

人都散了,江秋站在帳外等容周行。

江秋說:“你當着他們的面不說,這麼着急着動作,是擔心陛下在宮裡的安危吧?”

容周行平靜的眉目在燭火下照映出一絲倦色,他揉着眉心,很輕地歎了口氣:“陛下是個明君。”

這是默認了。

江秋說:“你也是個良臣。”

容周行從背後攬住他,他們在寂靜的夜裡彼此依靠。容周行慢慢地說:“陛下說是天下至尊,其實很不容易。後宮是前朝勢力興衰的投影,他一個月去哪位娘娘宮裡幾天都是按着前朝的局面算好的。即使十年前陛下尚在壯年,就這樣飽受世家的掣肘。”

江秋聽出他到了金陵牆根下,多少有點感慨。

他微微後仰,靠在容周行的肩膀上。容周行沒有束發,長發水一樣傾瀉而下,江秋用面頰去蹭容周行落下的發,就聽容周行接着說:“我那一年科舉,殿試的題目是“天下無親”,陛下親自閱的卷子,親口點了我的狀元。他是期望我能夠幫他一起殺出一條血路的。”

江秋說:“北境軍和三殿下已經在城下,你就要做到了。”

容周行的尾音淹沒在歎息裡:“我隻希望他能見得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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