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這些人都停下來,卓立仁卻動了,他邁着悠閑的步子,往這些人那邊走過去,見他過來,這些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隻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個子越衆而出,來到距離卓立仁不到十步的地方,手裡的大砍刀指着卓立仁說道:“什麼人?不要裝神弄鬼,耽誤了爺爺的好事,請你吃闆刀面”。
卓立仁跟散步一樣,又往前悠了兩步,兩隻手背在身後,朝着對面這個大個子說道:“各位朋友聽我一句,一桌席面不好兩桌人吃,今天的酒席有人吃了,不好意思啦各位!”
他剛才往前走了兩步,離那個人更近了,其實是想離路燈遠一點,對方就看不清楚他手裡的兩把駁殼槍,對他也就不會那麼小心提防。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把駁殼槍倒握在手裡,手掌握住槍身,槍管緊貼着手臂,對方不到跟前,很難發現他的手裡還有那麼大的駁殼槍。
這個大個子果然沒發現他的槍,不加提防的繼續往前靠,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不知道爺爺是誰,就敢搶爺爺的碗?你是窮瘋了還是活膩了?立馬滾蛋,爺爺放你一馬,敢說半個不字爺爺就——”
話沒說完,這個大個子就撲上來了,手裡的大砍刀也輪了起來,原來他剛才說那些話,也是為了麻痹對面的人,其實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痛下殺手了,此人的陰險狠辣可見一斑。
卓立仁眼見對方一邊說話,一邊快速靠近,心裡已經有了提防,兩隻駁殼槍已經滑落到手裡,機頭保險都已經打開,随時可以射擊。
這家夥突然暴起發難時,距離他隻有幾米遠,他馬上交錯腳步後退,盡量拉開與對方的距離,同時舉起右手的駁殼槍,對準對方就是一槍,随着‘嘡’的一聲槍響,大個子的兩手一張,猛然往後仰倒,就像是被人當胸推了一把,退出幾米才轟然倒地,手裡的大砍刀甩出去老遠。
一擊得手之後,卓立仁站在原地,握槍的兩隻手垂在身側,冷眼看着對面的反應,這些人都像吓傻了一樣呆在那裡,看看對面的卓立仁,再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個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消瘦單薄的人,突然從這群人的後面蹿了出來,大聲叫着‘大哥’,撲向地上那個大個子,卓立仁看到他的手上沒有武器,也就放下心來。
沖出來的這個人,撲到大個子身邊,看見他胸口上的傷口周圍,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連忙用手去捂住他的傷口,徒勞的想去幫他止血,嘴裡還在聲嘶力竭地叫喊着‘大哥’,看他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他們倆要不是親兄弟,也是感情極好的朋友。
就在卓立仁還想着,怎麼去勸說對面的人放棄對抗,快點離開此地的時候,他用眼角的餘光發現,趴在大個子身上的瘦子突然從地上蹿了起來,貓着腰躬着身子,一頭撞向了自己,似乎是想用腦袋頂人一樣。
這幾年卓立仁的功夫一直沒放下,在美國上學時,也是每天拳不離手,他忘不了師傅的話,功夫熟到家,用時不抓瞎,非到純熟自如的程度,不能收放自如。
看到這個家夥突然向自己撞過來,他還覺得有點好笑,這家夥的腦袋很硬嗎?想到剛才一槍放倒了他的大哥,一時間居然心生恻隐,正想着用手去托住他的腦袋,免得傷了他,卻發現這個人的兩隻手,都在衣服底下看不見的地方,不由得悚然而驚。
這時候再想退步拉開距離,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這個瘦子将将快要夠到他的時候,卓立仁的腳步已經動了,右腳掌左腳跟同時發力轉動,身體原地打了個旋,兩隻手把駁殼槍輪圓了,護住自己的身體,心裡這個後悔啊,還是大意了。
瘦子已經貼近到卓立仁的身邊,兩隻手各攥着一把剛從腰裡掏出來的匕首,胡亂揮舞着,朝卓立仁身上刺去,這個時候就看出來駁殼槍的好處了,這家夥又大又長,從頭到尾小一尺了,份量還重,被卓立仁這麼輪起來,就跟兩塊鐵旮瘩似的。
瘦子的兩把匕首居然都被擋出去了,這個瘦子也被輪出去兩三米遠,一隻手臂擰成了一個奇怪的角度,應該是被打折了,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半天爬不起來。
一直跟在卓立仁身後的孫傑,被剛才那一幕吓得魂都沒了,剛才少爺一槍把大個子放躺下,對面那麼多人都被吓住不敢動彈,他還在心裡給少爺叫好呢,那個瘦子過來就趴在地上那人的身上,連哭帶叫的他也沒怎麼在意。
他還仔細看了,沒看見他手上有家夥,結果被這個家夥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下子,差一點就把少爺給傷了,懊悔不已的孫傑馬上跑到卓立仁身邊,心急火燎的上下打量,看看他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