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的府邸處處有離國痕迹,葉初曾道她母親是離國人,想來她雖身在大越,卻念念不忘家鄉。
葉聖因沒有給江風旸及林山卿倒茶,入夜喝茶,晚間入睡難啊。
他呈上來的是溫好的桂花酒,芳香不醉人。
林山卿見府邸裡樹梢上晾着蘿蔔纓,屋檐下懸着臘肉,花園邊的角落裡幾口大缸,估計是腌的泡菜。
葉學士應當是個精于廚藝的文人。
葉聖因外出忙碌,葉初端着桂花糕走進來。他坐在兩人身邊道:“家父自從賦閑在家,便鑽研起吃來,如今還在寫書,大概是記錄下他的所食所感。”
“怪不得葉初像個年畫娃娃。”
“哈哈,胖嘛!我爹從前是不大進廚房的,因為我娘的廚藝十分了得,我這樣胖都是我娘喂出來的。”
“能吃也是福。”
“我娘也經常這樣說。”
談笑間,葉聖因也走了進來,他阖上門,屋内更加溫暖。
“殿下與太子妃出來是有急事麼?”
江風旸答:“專程出宮來玩。”
葉聖因笑的爽朗:“年輕就該出來玩麼!許久未見長亭了,他還好麼?”
“依舊溫和,臉上未見風霜。”
“相由心生嘛!”
他将視線轉向林山卿,含笑看着她,和藹道:“太子妃這雙眼睛真是勝似寶石啊……是離國哪裡人呢?”
“雲硯。”
他愣了一下,接着道:“我夫人也是雲硯人,她臨走之前還念念不忘雲硯,總是重複‘樹下樹下’,究竟是什麼意思,我至今未弄懂。”
“我也想念雲硯。”
葉初急忙岔開話題:“殿下是明日回宮麼?”
“叫我阿旸便是,我是打算明日回宮……”
他笑笑:“實不相瞞,我是帶着五娘偷溜出宮,明日回宮恐怕得趁早。”
葉聖因開懷笑:“無礙無礙,就說出宮是為了探望老夫我,這不就名正言順了麼!”
林山卿點點頭:“好方法。”
說笑間,燈燭不甚亮,往外一看,天色已晚。葉聖因起身道:
“兩間客房都已收拾好了,二位先去沐浴休息吧,這一天也該累了。”
“多謝。”
“明日立冬,正式入冬,下雪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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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雲硯微冷,宋輕舟在日月閣内熟睡,曹焉知帶着内侍喚他起床上朝。
天還未明,宋輕舟起床梳洗罷,坐在桌邊,内侍端來銀耳羹與雞絲湯面,退立至一旁。
曹焉知坐去他對面,看着他日漸消瘦的臉龐,有些心酸,盡力笑着道:“輕舟啊,今日立冬,晚上曹伯伯做頓好吃的,我們吃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