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島青也兩眼一翻,再次陷入昏厥。
“嗨嗨~這是不允許的哦~”
被無情的東野煙硬生生掐人中給掐回來了。
“好吧,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眼見逃不過,上島青也也沒什麼怨言,畢竟從平安時代選擇侍奉鬼王起、上島家的子孫就做好了接受報應的準備,哪怕在這個鬼已絕迹的現在也是一樣。
好吧,我的報應來——
“我也沒有那麼兇的,還不都怪你不早辦你們咒術的那什麼什麼、術式公開?”
東野煙攤手,理不直但氣壯埋怨。
“你要是早告訴我你的術式這麼有用,我就不裝你還打算劫我的色、讓中也差點打死你了。”
“我的術式……有用?”
一直被上島赤也嘲諷“術式隻能變化外貌、一點用都沒有”的上島青也選擇性忽視了東野煙後面那句炸裂的真相。
“是哦,我一直在找變化系的能力者,異能力和咒術、或者死氣之炎都好,我很需要,所以——”
東野煙對他伸手發出邀請。
“青先生願意留在我這裡嗎?”
一直以來,上島家在咒術界的地位都相當尴尬。
鬼王出世之前,上島家的子嗣大多是作為禦三家或其他名門後人成長前的替身;鬼王降世,他們靠着鬼王的血液和咒力的改造、獲得了趨于完美的強大能力——不隻是外在,他們可以由内而外完全的變成另一個存在。
咒術界因其與鬼物為伍而更為蔑視和厭惡,但上島家确實憑着鬼王的蔭蔽獲得了千年的繁盛——直到大正時期,與鬼物鬥争的鬼殺隊消滅了不可一世的鬼王,産屋敷和禦三家的勢力對向鬼效忠的上島家施予打壓。
于是上島家産生了分裂,守舊的一派放棄一切、成為禦三家的附庸,反叛的一派帶着罪名、徹底走向了“詛咒”。
在迂腐的守舊派中成長的上島青也因為咒力和術式都過于弱小,從未得到過長輩的任何肯定,反而是繼承咒術天賦弟弟赤也得到更多認可。
但上島青也繼承了鬼王的賜福——他的血液可以同化詛咒,使其成為僅供自身驅使的式神。
于是上島青也離開家族,投奔詛咒師中的上島,而上島赤也不知為何也放棄了家族勢力,跟着青也一起拜在現在的父親門下。
上島青也辦了很多詛咒界聞名的大事,但他依舊得不到認可。
而現在,他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第一份認可——
“您會一直認可我嗎?”
眼中蒙着一層金色的霧,上島青也對東野煙伸出手。
“當然。”
壞花瓶露出得逞的漂亮笑容,看了一眼附在夜櫻鏡身上、正影響着上島青也判斷的獄也。
“我會一直認可你的。”
——直到我不需要你為止。
……
上學日的清晨,工藤新一又不自覺地走到了夜櫻鏡家門口,給他打電話。
可是不再會有人接聽,也不再會有那個丢三落四朝他跑過來、會乖巧聽他說的所有事情的身影出現。
那個奪走他的雨夜又一次在工藤新一的腦中浮現。
為什麼要那麼用力扯開他呢?他都磕到頭了。
為什麼那時候就動不了了呢?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都是帶他一起去的、我的錯……
無力地蹲下來,眼裡的淚最終砸下來、暈染出與四周不同的深色。
鏡……
突然有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從面前的房子裡傳出,工藤新一憤懑擡起頭,拿夜櫻鏡交給他的鑰匙就氣勢洶洶地殺了進去。
什麼該死的小偷還敢大清早來偷……?
當工藤新一打開門,看清情況之時愣住了。
隻見一個水藍色頭發的人穿着一件寬松的白色睡袍趴倒在玄關,一隻手伸向門口,一動不動了。
“喂!?你沒事吧?”
工藤新一手裡的書包一扔,緊急過去試了試頸動脈——
松了口氣,人還活着。
工藤新一正打算緊急報警,突然被這人精準無誤地抓住手腕。
“餓……”
空靈的聲音十分悅耳,甚至帶這些蠱惑人心的魅力,隻是吐出的音節不那麼美麗。
他擡起頭,同樣也是水藍色的眼睛含淚看着他:“好……餓……”
工藤新一愣住了。
“……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