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蕙本來正組織着人群向結界的末端奔跑,卻聽見了背後穿了一陣又一陣巨大的轟鳴聲,每響一下,猛烈的狂風便減弱一分,就像是誰在用蠻力硬生生地将那一層又一層的烏霧撕開一般,可是比賽場上的烏霧力大無窮,怎麼可能呢?
她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向看向哪裡,卻見烏霧就如同一層又一層虛無缥缈的煙霧被那個中心點巨大的力量迅速地撥開,轉眼間,那呼嘯的狂風已經消失不見,剛剛令所有人恐懼無比的烏霧也消失地無影無蹤,就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正在奮力逃命的學生們突然發現周遭大亮了起來,雖然還沒搞清楚情況,但轉過頭去,發現剛剛一直緊逼他們的烏霧已經消失了蹤影,顫着聲音道“結束了嗎?我們是得救了嗎?向學姐”
向蕙望着不遠處仍有着淡淡霧氣萦繞的風暴中心,輕輕地“嗯”了一聲。
“對,一切都結束了。”說完,她邁步向着風暴中心的方向快步走去。
究竟是誰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是他那個頹廢的弟弟還是他的那個室友,還是另有她人。
她還沒走幾步,卻突然感覺天空的上方隐隐傳來幾聲重擊聲,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卻發現上方的天空破裂出了一個巨洞,一群穿着白色軍裝的皇家禁衛軍打破了比賽空間裡的結界闖了進來。
危機解除了所以終于可以進來解救傷員了嗎,向蕙如是向着,腳步漸漸地慢了下來,放棄了一探究竟的計劃,準備與禁衛軍交接,安頓比賽中經受了過度驚吓的同學,卻沒成想,禁衛軍首當其沖的目标并不是她背後的這群學生而是不遠處風暴中心的兩人,而他們的目标也不并不是解救傷員,而是殺掉某個人。
禁衛軍整齊劃一地圍成一個圓,将向奕和林仲兩人包圍在其中,他們持着劍,呈戰鬥形态,一步一步地向前包圍着兩人。
向蕙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制止,但她看着前方禁衛軍胸前閃閃發亮的皇家勳章,沉默地低下了頭,咬了咬嘴唇,然後慢慢地轉過身,緩步向着剛剛劫後餘生的學生堆那裡走去。
每走幾步,她卻聽到了一聲巨響,巨大的沖擊波讓她也不得已踉跄了兩步。
再一次轉過頭,她卻見剛剛持着劍呈攻擊形态的所有皇家禁衛軍全部被那巨大的沖擊波打倒在了地上,而那巨大的中心,正是她的弟弟向奕——他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卻可以看見他的懷中,抱着一個昏迷的少年,那是他的那個室友林仲。
向蕙還沒來得及反應,卻見上空處的破洞口迎來了更多的士兵,這一次還有穿着淺藍色軍裝的,她心中一緊,随即便看到了她的父親向傑被簇擁在一群士兵的中央,下一秒便被傳送到了她的面前。
士兵們視死如歸般地向向奕沖去,卻一次又一次地被他身遭周圍的強大力量激得無法前進,但士兵人數實在是過多,已經又幾個人堪堪近了向奕的身,卻被他揮舞的長劍砍飛。
向蕙皺着眉望着眼前的一切,向奕此刻是在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來驅散一波又一波的士兵,這樣下去的最終結果就是他耗空所有力量然後意識混亂,變成一個瘋子,作為向家的繼承人的競争對手,她向來是讨厭向奕的,但是她卻從未想過面前的人變成一個無法自理的可憐人或者讓他去死。
她心一橫,不想再去管那些權衡利弊,想要前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現。
面前卻突然籠住了一層黑影,她看見她莊嚴的父親臉上挂着若有若無的微笑,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微笑,以往的她如果見到這樣的笑容一定會覺得獲得了肯定而欣喜若狂吧,但此刻,她卻覺得格外地恐懼與厭惡。
向傑走到她的面前見到她的表情似乎不太滿意地皺了皺眉,然後微微傾下身對她低聲說道,“向奕的那個室友蔺仲其實是林家的小兒子,他剛剛進入了狂暴狀态,那是林家的重劍士才可以做到的事情,現在我們為了林家的榮譽和國家的尊嚴來清理掉他,而你的弟弟選擇站在林家那一邊,所以我們現在也要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