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血絲沿着地闆上了沙發纏上了她的腳,頭也不回淡淡道:“她是隻蟲。給我一件厚毛衣,還要一把小刀,之前我殺了那麼多蟲,還救過你,你有分蟲的吧,我呆一會兒,暖和了就走。”
樓梯的最上端,哥裡怔怔的看着樓梯上的屍體,抿緊了唇,“我知道,但——”
“她最終會殺了你,她是蟲,不是……不是你的親人,你的親人早已死了,她腦中的蟲是兇手,她沒動你,隻是還沒到那時候。”
“很像吧,難道你要一隻蟲來懷念你的親人,在這隻蟲還是兇手的情況下。”小四扭頭看向樓梯上的人冷漠道。
然後轉而笑了一下,歪了歪頭,“不如你把當殺人搶劫的吧,我會制住你,然後需要什麼自取,這樣你好受多了吧。”
“而且你沒有立刻出來阻止我,在她死後一會兒了,屍體都因為沒有她腦中蟲的滋養而迅速腐敗了才出來。你心裡矛盾,你下不了手,你等我下手來殺了它。”
哥裡頓了頓,轉身回了屋,不一會兒提着一件大皮毛衣和匕首,還有一條白單子,把大皮毛衣和匕首遞給了小四,轉身走到樓梯那屍體前,攤開了白單子罩住了屍體,把屍體裹住了。
“她是我妹妹,我沒保護好她。我現在隻剩我自己了。”
小四收回了視線,費勁的用牙撕扯着手裡幹巴巴的餅,沒說什麼。
哥裡抱起屍體上了樓,不多時走了下來,搬了個小凳子到小四旁邊坐下。
“我可以拿我的命來幫你努力達成遊戲條件出去,如果我還活着,你能幫我把我父母和妹妹的屍體帶出去,埋塞邊黃沙嗎?”
“如果我死了,能把我一家人都帶出去埋了嗎?埋一起。卡達思亞,占據了卡達思亞身體的那隻蟲對屍體很寬縱的,它會同意帶出的。”
小四用力撕扯着幹餅,用牙用力磨了磨,咽了,苦大仇深的看着這幹餅,“問個事,你要如何才能得到一個金币?”
“啊?”哥裡困惑的看着小四。
“以前的話,我一個月的工資是5個金币加50個銀币,我主要在蒸汽場幹蒸汽車維護和維修,是的挺好的工作。”
“可惜現在,整個國家都被這蟲洞籠罩了進來,一個國家的人,現在都是為了生存,不少的人都死了。”
“停,我對這些事興趣不大。我就沒打算玩它的遊戲,為什麼它規定了我就要玩?原本打算玩玩,現在沒多大心思了。”
“嗯,你有金币嗎?給我金币,一個人20金币,包括屍體,我把你帶出去。你可以跟其他人說,沒有金币的可以借。”
“你要接這個賭博嗎?當然,還有另一批人,你可以相信他們能帶你出去。我吃完這個餅就走,你給我回複,大概得好好吃上一段時間,太難嚼了,太硬了,還結實。”
小四拿着個新的大幹餅,微微抱怨,張大口開始繼續撕扯。
“進了蟲洞後,後來拼過,失敗了,拼了的人幾乎都死了,面粉吃完就沒了,就做成了這種易儲存的餅了。”
“加上我,80金币。我去看看,我出個門去問問他們。”
哥裡站了起來,上了樓,不多時提了一小麻袋沉甸甸的東西下來。
“這是我這些年存的所有金币和銀币,金币不夠能用銀币替嗎?換成100銀币。”
“可以。”
哥裡“嗯”了聲,把袋子放在了沙發扶手上,出了門。
小四的視線從幹餅上挪到了麻袋上,口裡叼着大餅,雙手打開,閉了閉眼,眼神亮了。
金燦燦,銀亮亮,提了提,沉甸甸的踏實的重量,擡頭看了看關了門,把金币和銀币小心倒沙發絨墊上,視線定定的看着,小爪子利落的數了起來。
因為叼着幹餅,小聲的嘟囔聲含含糊糊的。
“回本了,回本了,還是這種壓太久了的、幾乎看不到希望的人好聊,隻要有機會,看着似乎有點希望便會靠近嘗試。”
“畢竟自己争取的總比上門推銷的感觸多。”
“正好我不要呆了,這麼冷的地兒,凍死了,而且還有搶劫的,肯定有仇了,恨死我,記恨上我了,看着就不好惹。”
“我太慘了,這地小。得出去跑,跑遠點,天涯海角的永不要見。”
“正好這要走了,順便敲詐這最後一筆,真不爽,整的這麼天寒地凍,雪這麼厚欺負我短腿,還有昨晚那蟲,尤其這地頭主搞的事,我搞不了她難不成還搞不動你,我絕對要把它吃了,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