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微娅低頭看着腿上懶洋洋眯着眼的狐狸,手指輕輕碰了碰它耳朵毛,看着它耳朵撇了撇,輕輕捏了捏它耳朵尖。
“安兒微娅,你好像很喜歡這隻狐狸?”
安兒微娅“嗯”了聲,手輕輕梳理着它的皮毛,看着它漸睡了,手安生的環着它,扭頭看向窗外漸奢華,“你應該,不是帶我,去賭船吧?”
“怎麼會呢?遊湖而已,不一定要賭船啊,咱兩随便玩個小牌也沒什麼,我主要的想法是帶你一遊沃爾塔瑪之淚。”
“我好像有點後悔了。”
“怎麼?這麼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而是太了解。”
“咱兩遊湖時随便用點小點心、玩點小遊戲、喝杯茶怎麼了?你都交給我了,還這麼不信任我?咱兩不賭,就随便玩玩,我可不想輸的傾家蕩産?我記得,你當年在飛鳥永恒好像直接把一個賭街都赢了吧?”
“後續都交給當地的教堂處理了,那兒不幹淨,跟那幫背叛者有關。”
“嗯,這兒還好,沒那麼髒,規矩着,沒必要拆,我家也占有部分資産。可惜那個角鬥場給查了吧,恢複得過些日子了,應該用不了幾天,我二弟接手着,幹勁十足的樣子。”
安兒微娅“嗯”了聲,垂眸看着這隻安睡的狐狸,碰了碰它胡須,手指插入了它毛裡,錯愕捏下了一小撮毛,看看這絲毫沒被影響睡眠的狐狸,又看看這一撮毛,拿了塊帕子包住了,随手塞回了側腰處小小的口袋。
“它掉毛了。”鷗爾瀾道。
“嗯,我看到了。”安兒微娅回道,輕輕撫了撫狐狸的毛,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認真看了看,“沒秃,應該沒事。”
“這麼關心這隻狐狸的嗎?它倒是睡的好了。到了。”
安兒微娅“嗯”了聲,抱着狐狸跟着下了車,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美麗的湖,湖岸邊是綴滿了盛大燦爛鮮花的房屋,天鵝和白鴨在湖中遊着,一艘艘華美的小遊輪也在湖中蕩漾,看着甯靜而美好。
安兒微娅低頭看了看懷裡的狐狸,手撓了撓它下巴,一點反應都沒,托着它的狐狸臉輕輕晃了晃它,依舊跟隻死狐狸樣兒,唯一區别或許是還有氣兒。
突然一扇子向着狐狸腦袋敲了過來,緊接着便被安兒微娅兩指夾住了,她看向了鷗爾瀾,“你幹什麼?”
“你這樣喊不醒這狐狸,你下不去手,我幫你敲醒它。”
“不用了。”
“好吧,走吧,船在這邊。你看,那些人都看過了了呢,眼巴巴的看着你,或許這幾天會有很多人給你寫信吧?話說,這麼些年了,你收了多少信了?”
“以前年輕,不知道,收了幾封,跟叔父說了,然後他教我不喜歡就不收;偷塞我書裡之類,或者讓其他人給我,直接回拒還給他們,明确說明;若對方依舊死纏爛打,不接回信,也就沒必要在意他了,不理他,直接扔垃圾桶,沒必要因留情面而被糾纏的不清不楚。”
“垃圾桶?挺傷人的呢,我把收到了情書準備了一個箱子吧。”
“我已經拒絕過好幾次,而且也無用,我又不喜歡他們。”
“那家夥給你寫情書了嗎?”
安兒微娅垂眸揉了揉懷裡的狐狸,搖了搖頭,“沒。”
“要是那家夥給你寫了,你怎麼處理?”
“鷗爾瀾。”安兒微娅輕輕埋怨道,坐在了露台旁的椅子上。
圍欄上爬着開滿了有着層層疊疊暗紫色、中間為白的花瓣的絨花的藤,整條船被花萦繞,到處都盛開着的美麗的花卉,帶着花的清香。
鷗爾瀾坐在了她對面,扇子輕輕扇了扇,看着遠處那些船上的她認為比小四看着強多了、至少外表個頭上強多了的青年才俊,瞥了瞥身旁摘下了手套編起了花環的安兒微娅,“那花環給我的?”
安兒微娅看了看鷗爾瀾,手伸向了圍欄藤花的一個小枝,藤緩緩的伸向了她手,生長着,勾住了她的手,随她的手緩緩移動而生長着,長出了花苞,開出了一朵朵的絨花。
她帶着這枝藤繞了幾圈,纏住了一開始的地方,輕輕一掐,一個花環便有了,然後放在了桌子中央,繼續低頭纏手裡的花環。
鷗爾瀾摘下了手套,伸手拿過了這個花環,打量着,是很好看,花也開的很燦爛,也很稠密,吊墜幾片的綠葉,自然生長的。
但是……她擡眸看着對方仔細的控制着力量催生弄出一小枝,那一朵朵的花苞都經過了對方的引導,開出了最美的姿态,然後被摘下,小心的編入了她手中的那個花環,她又低頭看看手裡的花環,這真沒法比。
“我還以為,你手裡那個是給我的呢。”鷗爾瀾淡淡道,“這麼一對比,你可對我真敷衍。”
“你還要嗎?”
“當然要了,很多人想要都要不到呢。你不知道,當年你送我的那支玫瑰,有多少人上我這想花重金購買,歐伊斯和歐諾那得沒少打主意偷呢。”
安兒微娅“嗯”了聲,看着手中編好了的花環,理了理這熟睡中狐狸的腦袋毛,然後戴在了它腦袋上,看着它毛絨的尖耳朵動了動,伸手幫它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