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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兒微娅。”
詩迪維斯看着這從冰湖中站起了的人,粗樸沉重的白衣墜在她身上,她向着岸走來。
“嗯,叔父,再見。”安兒微娅回道,“如果可以,盡可能别去針對小四,并阻止其他人。
她,并不是一個人,它是那個世界灰燼的所有寄托,我們可以殺死一個人,一個蟲,甚至一群人,一群蟲,但殺不了一個文明最後的寄存。
誰都可以死,但小四是殺不死的。而且,它就像個……蹦床吧,你給它施加了多少力,它就反彈多少力,不一樣的是,它甚至更多的力。
它遭受了太多不好的待遇了,就算打起來,也得它搶先手,咱占個理,至少它記仇咱有理,它說不過,下手也會輕些,沒個……仇恨加成吧。
确實很記仇,不過跟它打架是最無機智和成益的鬥争,損耗不對等,咱死就是死了,它那多吃幾頓就回來了。
我走了。”
“嗯,我無法更改這,你已經決定好了的選擇,路上當心,我已白發了,你還年輕。”詩迪維斯應道。
“小四,是一個騙子,它不可能選擇死亡,它給我的選擇隻有一個,拉住它,其他選擇的答案的盡頭,在于我生命的盡頭,之後的事,我也管不了了。
它想回以我好是真的,但其他也便是其他。”
“那安兒微娅你……”
安兒微娅淺淺抿唇笑了笑。
“當然,我的選擇也是這個,拉住它,不僅僅是未來,我也想拉住它吧,它不需要我的憐憫,它想要一個簡單的擁抱,能牽住它手給它遮風擋雨,給它安穩,我可以給它,也願意給它。
我給它一個避風港,它給我們這一個未來。”
詩迪維斯長長歎了口氣,“你想好就行。”
“我想好的。”
“那,再見吧,這也攔不了你。”
“嗯。”
“安兒微娅。”
“嗯?”
“先提前跟你說聲生日快樂,這次好像不能給你過生日了,禮物的話,其他人也沒給呢,甚至都無法對你說這話了,我先給你會被大家夥針對的。
而且你也不太好放,這個水晶球,我過會兒放你屋了,到時候,你再回來了,自己拿,我希望你能回來拿它。”詩迪維斯道,手裡捧着個籃球大的八音盒生機勃勃的水晶球,擰了擰插銷,然後叮鈴清脆歡快的音樂響起。
水晶球裡面的起風了般,花草樹葉輕輕搖曳,坐樹下的小女孩輕輕唱起了歌,小鳥兒叫了起來,草坪上的小兔子耳朵一晃一晃的慢悠悠蹦跶。
“我,你父親,還有花婆婆三一塊兒做的,歌是花婆婆唱的,唱了挺多便才滿意,陽光下,這一塊兒還能折射出一道彩虹,隻不過現在太陽還沒出來吧。”
安兒微娅“嗯”了聲,看着這水晶球,“謝謝,很喜歡。”
詩迪維斯擡手揉了揉她頭,“好孩子,一路順風,不管如何,我們依舊是愛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