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群黑壓壓的眼巴巴看着那翻滾的海浪,看着一座特悠閑美好的島嶼身影浮現,漸漸凝實,屬于裡層的那猩紅的霧氣湧入了島嶼。
最先遭受的郵輪那一波“人”們被沖的頭昏腦漲,突然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同時内心湧上了暴躁嗜血的欲望,一些郵輪已經打起來了,一些郵輪盤坐念起了經,一些“人”們迷茫打量四周,觀察着周圍。
黑紅充滿了腥味的海水,水裡隐隐可見什麼腐爛的骨類生物遊蕩,突然一條魚躍了起來向那船探頭看的“人”咬去,被險險躲開,同時也看到了那魚的真身。
長長的腐爛如鳗魚的身子,大大的帶着尖利牙齒的暗紅色頭顱,然後一群魚圍着船撞擊攻擊,有些魚甚至躍上了船,咔嚓咔嚓的咬着牙。
其次是被沖擊着的環境,那些嫩綠的花草們蔫吧枯萎,泥土漸漸硬裂,一切開始破敗。
顔織也被那猩紅的霧氣沖的愣了下,立馬擡手一揮,封鎖了玫瑰島的周邊空間,驅逐出了那些霧氣,看着那一艘艘被圍攻的郵輪,四處看了看,忽得視線落在了那不遠處密密麻麻的岸邊,緊接着就聽到了那不知怎說的歡呼——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各位老師們來到裡層!我們這邊已經盡力準備好了在裡層内算是優良的環境!歡迎各位老師們的到來!”
“1号玫瑰!還記得我這位花奴嗎!那朵能力是空間類型的玫瑰!當年咱兩一起并肩作戰!然後努力撕了那個九頭大蛇!”
“還有我!還有我!126号玫瑰!咱輔助淨化……”
“137号玫瑰!還記得我不?!我當年還不以為意說不就是朵破花那個!後來被狠狠打臉……”
……
顔織突然就感覺眼前一黑,腦子有些嗡嗡的,感覺受到了極大的精神沖擊污染,她記得她當初不是說不要了嗎?那幫子一回裡層就昏頭了?
其實她還好點,更黑的是那幫子花奴玫瑰們,尤其是那些被喊話了的花奴玫瑰們。
在裡層翻轉那刻從浴室出來了的一幫子花奴玫瑰們,一個照面對上岸邊那一個個奇形怪狀、各類各樣拿着橫幅、大聲喊話叙舊的顯眼包堕落們,不禁停止了搖曳,一動不動的,邊緣的花瓣蔫蔫向下,有想要掉落的感觸,花心的火焰都有那麼一瞬間要熄滅的樣兒,它們感覺到了窒息的感觸。
然後它們一同對那一大群堕落們出手了,又是各類禁锢捂嘴,又是威壓傾瀉過去鎮壓,尤其那朵有沉默能力的6星花,在面對那個跟小山似的石頭怪粗狂着聲音大喊跟它叙舊、還有那白刷刷的一塊兒人皮兒嘶啞着聲、還有那密密麻麻如蟲子般長發穿着身發白長裙,身上滿是縫紉痕迹的努力打扮清純樣女鬼……
面對這一幫子叫魂,它直接突破了自我到7星,給那黑壓壓的一大群堕落來了個超大範圍絕對沉默,畢竟那裡面的6星說不多,也不多,說不少,其實也不少。
空氣安靜了,一衆花奴玫瑰們感覺空氣都舒暢了,這麼些年來,花平頭一次遭遇如此大之威脅,如此大之壓力,這波精神沖擊簡直沖擊的它們這些本就很堅強的花兒們差點承受不住要凋零,比剛剛那些撲面而來的污濁霧氣還讓花難受且窒息,尤其是他們一個個的現在什麼模樣心底沒點子數嗎?不說難看,但也确實不怎麼賞心悅目,還以為是以前那小清新的模樣呢?
那幫被禁锢的禁锢、捂嘴的捂嘴、鎮壓的鎮壓、沉默限制的限制的一幫子堕落無言看着那玫瑰島,細看似乎有那麼些委屈了,當年不還是并肩作戰的好隊友嗎,相處是多麼的愉快?
對此一幫子玫瑰們眼不見為淨的去了島的另一頭排排坐看海看霧,這污染嚴重的海都比那幫子堕落們更讓花心情舒暢些,它們覺得它們要緩緩。
然後看着看着,就見一隻巨大醜陋的章魚突破水面和霧氣,一股蒼老的聲音響起,“誰——擾——我——清——靜——,擅——入——我——的——地——盤。”
一衆花無言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大章魚,它們之下的花奴就地坐着雙手依舊挺甯靜的搭膝蓋上。
其中兩朵明顯比其他玫瑰大了一圈的花下的花奴擡起了手,其中一花奴對着那章魚方向便是一握,就見那章魚仿佛遭受了什麼不可抗力被抓住。
觸手正要掀起波浪,另一個花奴雙手合十,無聲的張口頌念,那觸手便被一條條的金色鎖鍊鎖住禁锢,同時一個個金色的符文于它周身萦繞。
章魚那猩紅的雙眸顔色漸漸淡去,頌念經文的花奴自然垂下了手停止的頌念,章魚眨了眨眼很是一頭霧水看着那一堆花,然後感應了一下實力,頓時一僵,感覺到那股子還抓着它的壓力。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不是故意的。”章魚無措的喃喃嘶鳴道,“海污染太嚴重了,我真心不是故意的頭鐵過來打擾。”
保持着握的動作的花奴手一動,就見那章魚也随之被抓着而動,然後提上了天,章魚驚吓的閉上了眼,然後最終被放在了陸地上。
它睜了眼,有點錯愕看着那玫瑰島,忽的注意到了身旁那黑壓壓的一群均實力5星、高實力3個7星的堕落們,又順它們方向看向玫瑰島,又看向它們,低低的嘶鳴。
“你們應該不是跟我一樣沒長腦子去挑那島吧?它們均實力6星,黑壓壓的7星,甚至還有幾朵一感應就感覺照面死,你們帶着這一幫子還不夠給人家花送菜的怎麼敢的?還好這幫花殺性不怎麼大,怎麼突然出來這麼大一堆高實力的祖宗?”
一衆被禁锢的嚴嚴實實的堕落們眼神死死看着一旁這絮絮叨叨好像很久沒這麼正常思考聊天過的大章魚,它們很想張口反駁——
誰特麼想不開的挑島,它們是窮親戚上門——來扯關系抱大腿的!反正都不是人了,而且這玩意兒也不磕碜,然而它們被禁锢了一層又一層,還被下了沉默,根本就張不開這個口……
它們因污染本就有些匮乏了的腦子很是迷茫想不通,明明當年相處不是還不錯嗎?現在這是為什麼?它們感覺它們很有誠意啊,滿滿的真情實感。
同樣一臉迷茫的還有早上了,睡醒過來了的向遊笙,天知道她一覺醒來,一睜眼,周圍環境一片陌生,被子還落在了地上,不過身上暖乎乎的挺舒服,不怎麼涼。
姓顔的不知道跑哪去了,角落堆了一大堆的物資,出門入目一片深山老林子,很是空曠幽深沒有人煙,這木屋仔細一看好像還是荒廢很久然後翻新了翻新。
轉了一圈後坐回了小床,彎了腰,雙手托着下巴,“不是,這貨這是搞什麼呢?”
又看了看那準備特充分的一堆的物資,低頭看着收拾的幹淨的地面,忽的注意到了褲子,上下摸了摸,從口袋掏出了封信,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