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有彌月陪着我就行。”
“不行,你初來乍到,若是遇到麻煩如何是好?派兩個人保護你本王才放心。”
“那好吧,就依王爺。”雲朝盈盈淺笑,想監視我,沒那麼容易,“妾身剛入府,不敢随意出門,這幾日着實憋悶得慌。”
“你是王妃,若想出去随時都可以,隻要别給本王闖禍就行。”
蕭起庭彎起食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他當然知道,他眼前這隻小狐狸,兩日前曾偷跑出去過。
“妾身不會的,請王爺放心!”
“那就好。若要用銀子,讓吳嬷嬷去賬房支取。”
“那……妾身可以支取多少銀兩呢?”
“你是王妃,想取多少就取多少,隻要不把本王的家當揮霍一空就好。”
“多謝王爺。”
雲朝直起身,淺淺在他面頰上落下一吻,蕭起庭唇角微揚,重新摟住了她的腰。
“王妃可會下棋?陪本王下兩局。”
“來大齊前,父王教過我一點點,下得不好,怕掃了王爺的興緻。”
“沒關系,本王教你。”
“好。”
……
幾局棋下完,滿院雪光中落下重重暮色。用完晚膳,雲朝借口要回去沐浴更衣,溜回了沁芳軒。
彌月喜滋滋地從櫃子裡翻出一套水粉色綢緞寝衣,放在香薰竹籠上,轉身又去準備胭脂水粉。
雲朝沐完浴出來,一邊擦着濕漉的頭發一邊問:“彌月,你在做什麼?”
“王妃今晚不是要去瀾玉閣嗎,奴婢幫您準備寝衣,這套水粉的最好看,薰上覓蘭香,定能将王爺迷得神魂颠倒。”
有如此“貼心”的丫鬟,雲朝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别忙活了,我不去。”
“不去?”彌月睜大了雙眼,“王妃不是已經答應王爺了嗎?”
“這還不好辦?随便找個借口,就說我肚子疼,去不了了。”
“這……不妥吧……”
“有何不妥,就這麼定了。”雲朝打開門,朝一個婢女招了招手,“你去告訴王爺,說我月信期身體不适,不能前去瀾玉閣了。王爺若是問起來,你就說大夫已經看過,讓我好生歇息不宜出門走動。”
“是。”那婢女擡眼看了看,又迅速低下頭去,轉身匆匆而去。
雲朝覺得這個婢女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怪,不免多看了兩眼。
彌月将寝衣收起來放回櫃子裡,又為雲朝擦起頭發來:“那咱們明日還出府去嗎?”
“當然去啊!這麼好的機會豈能白白浪費,明天帶你去看大戲。”
“好啊好啊!聽說這兒的戲文可有意思了。”
屋子裡燃着炭火,暖洋洋的,一頭濕發很快便幹了。約莫過了一刻鐘,被派去瀾玉閣的婢女回來了。
“啟禀王妃,王爺擔憂您的身體,特意讓沈禦醫過來給您把把脈。”
雲朝嘴角抽動,好你個蕭起庭,這是故意挑事啊!
“人在何處?”
“在院外。”
“請進來吧。”
“是。”
雲朝回身披了件外衣,坐在桌案邊等着,既然他一番“好意”,她自是不能辜負。
“參見王妃。”沈放提着藥箱子走進來。
“有勞沈禦醫。”
“王妃客氣了,請王妃将手伸出來。”
沈放将一個軟枕放在桌案上,又在雲朝手腕上覆上一層絹紗,遂撚着胡須細細把起脈來。
此脈象滑而有力,确實是婦女天葵将至或已入月的脈象,隻是王妃面色紅潤氣血通暢,實在不像有病之人。
“如何?”雲朝一手撫着小腹,露出痛苦的神情,“入冬以來,每每入月便覺腹痛難忍,還請沈禦醫幫本妃調理調理。”
沈放當禦醫多年,常在宮中行走,自然學會了自己的一套生存處世之道。
主子們的心思最難猜,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管的不管,隻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
“啟禀王妃,此乃寒濕凝滞之症,寒邪之氣凝滞于宮内,導緻血瘀不暢,故而引起腹痛。待下官開一劑溫經散寒活血止痛的藥方,早晚服用可減輕腹痛之症。”
“那就有勞沈禦醫了。”寒濕凝滞之症,說得還挺頭頭是道。
“此乃下官分内之事,王妃不必客氣。”
沈放拿出紙筆來寫好藥方,又叮囑道:“天氣寒涼,王妃要注意保暖,飲食上忌生冷辛辣之食物。”
“本妃記下了。”
“王妃若無其他吩咐,下官就告辭了。”
“彌月,送送沈禦醫。”
“是,沈禦醫請。”
雲朝拿起藥方瞧了瞧,秀眉微微上挑,明明号出她并無病症卻沒有拆穿,這個沈放,倒是個玲珑剔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