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先跟我提。但是——算啦。你願意去就去吧。”

當天晚上，為表達祝賀之意，蔣紋紋請黎昌盛吃飯喝酒。黎昌盛的女朋友正因分居跟他鬧分手，恰是沒人管又需要發洩的時候。閑着也是閑着，去了就喝，而且往醉裡喝。黎昌盛不是會玩的人，酒量也一般，三五杯下肚，就脫了老實的外衣，唱歌跳舞摟摟抱抱，眼見得老練起來。

這一夜過後，卷宗的事再沒人提起。

事後想想他當助理的事，估計裘江并沒有明說，應該是蔣紋紋揣測出他們各自的心思，打了一圈太極，把幾個人都忽悠了。

實習期滿後，蔣紋紋留下來。素面朝天的小白兔漸漸鮮豔明媚起來，與盛哥的情意成為過眼煙雲。為保工作，黎昌盛埋頭做事，隻是偶爾想起他也曾跟時髦開放的女郎有過約會，平靜的心會掀起小小波瀾。

這也是他愛老婆又怕老婆的原因。誰遇到蔣紋紋那樣的狐狸精，都會深愛真正的小白兔。他沒有落入陷阱不是幸運，是級别不夠，做不了狐狸精的菜。

思前想後，為防引火燒身，他必須緊閉上嘴。

小白兔重要，小白兔的寶寶更重要。

“放心吧老婆，一定要追責。院長已經親自給我打電話道歉了。我也找信任的醫生問了，隻吃一次藥不會有問題，你好好休息，多多喝水，兩個月後我們再做詳細檢查。醫院已經承諾，會全程負責。”

除了院長道歉的話，其他都是真的。

“你也要注意。女人懷孕期間男人最不安份，你要警鐘長鳴。”

“必須滴。”

蔣紋紋！她現在在做什麼？保胎？哼哼。黎昌盛有想笑的沖動，又恨恨地收住笑容。

蔣紋紋不需要保胎。她隻要“懷孕”的結果。

黎昌盛跟老婆在茶水間甜言蜜語，被她聽到。突然間靈感大發，蔣紋紋差點沒笑出聲。

跟在黎昌盛後面去了醫院。在洗手間外存放-尿-液的小瓶子上做一點小手腳，“孕”就懷上了。

至于黎太太和醫生的後續，她完全沒放在心上。如果被黎昌盛發現了，會怎麼樣，她更不會去多想。他敢幹嘛？他能幹嘛？借給他十個膽，都不敢惹姑奶奶！

黎昌盛的确不敢。想想就行了。動刀動槍，讓壞人得到應有的下場，他幹不來這樣的事。

既然自己不敢惹，還是寄希望于裘江吧。在這方面他有點佩服裘江，竟然能讓蔣紋紋這樣的女人死心踏地跟着。也沒見他怎麼滴，這女人就一副非他不嫁的怨婦模樣。

在想像的空間裡，他希望自己也雄性十足，不怒自威；回到生活中，他更願意跟在厲害角色後面。大人物開了第一槍，他就敢突突掃射，掃射完了，還不忘清點子彈和戰場。所以裘江願意用他，用着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