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江站在門外跟她說好好休息,話沒說完,門已經關上了。沒有看到她憔悴的臉,裘江有點失落,離開時心有不忍,遠遠望望陽台,燈亮了一下,很快黑了。
蔣紋紋向曲談請了一周假,回家養病。曲談很稀罕。我也在辦理移交手續,你向我請什麼假?想到以後在裘江手下共事,前助理的事自然要随時報告,告完之後一拍腦袋:她哪是向我請假,是借我的嘴告訴裘律罷了!
商戰庭戰戰戰不休,這點小伎倆竟然沒有識破。
得知紋紋請假回家,裘江并未在意。兩天過後,紋紋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手機上也沒有她的短信,裘江心中又湧起淡淡的失落。起起落落的心情讓他連接出了幾個錯,回家之後躲進書房裡,誰都不想見。真真回來時,陪着女兒說說笑笑,笑完臉皮都是僵的。
三口之家終于回歸常态。不知為何,陳芷汀卻總想歎氣,心裡有一點說不清楚的沉重。
等到中考結束,壓力減輕,也許就好了。她安慰着自己,按時吃藥,藥吃完後還有不适感,就多散步,多跟徐珊聊天。徐珊又開始哈哈哈了,“肯定是發現我不好惹,這老東西變乖了”。徐珊很得意,跟陳芷汀出去喝咖啡時更加意氣風發,沒發現陳芷汀的笑少了點溫度。
塗亮注意到了,也不敢表達關心。
陳芷汀的不安很快攤開到眼前。桌面放了個信封,撕開抽出,一個皮膚黝黑俏皮的姑娘出現在眼前,與裘江親密交談、緊緊擁抱,裘江臉上的笑很肆意,可見是真開心。
這才幾天,他就換了新人?
既往不咎就是愚蠢的縱容?
陳芷汀手腳冰涼,大腦一片空白。
蓮子在酒店白吃白喝玩了兩天,正打算回去時收到好閨蜜的電話。
東風吹戰鼓擂,現在的世界誰怕誰?你敢支招我就敢應戰。
走過路過不錯過。
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
蓮子雖然對紋紋的動機有懷疑,但能吃一口就一口,她不計較,我瞎操什麼心?況且還有好處費。
“錢就算了,幫點小忙也是應該的。不過你要真想謝我,你那個……”蓮子的小黑臉紅了,嘟囔半天才說出想要什麼。紋紋氣得腦門心子要冒煙。
第一次接待她時,紋紋為炫耀,戴了一套金首飾,蓮子眼饞她的金手镯。紋紋在心裡切了幾回齒,大度地一笑:“這算什麼,你喜歡就拿去。”二人商量好過程,紋紋又提醒蓮子不要洩露她的行蹤,“我是回家了”,然後各自準備。
很快,心神不甯的裘江收到電話,蓮子在酒店出了意外,讓他快去。啊?竟然還沒走?裘江才想起蓮子還住在酒店裡,自己忙着兩頭跑,早把她忘了。
飛車過去見到蓮子,傷勢已經處理好了。蓮子裹着酒店的白色棉浴袍,露着半條胳膊,胳膊上纏着紗布,有紅通通的血迹滲透出來,床邊的垃圾桶裡也是紅紅白白的好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