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開了,走出一個身穿黑皮夾克、戴着墨鏡的高大男人。男人神情凝重。
正是裘江。他終于忍不住回來尋找丢掉的證據。
有切實的證據,自己才能在分手時義無反顧。但如果沒有證據,或者證據證明是敏慧借刀殺人、無是生非呢?自己會提出離婚嘛?他又想不下去了。
垃圾桶被人打開了。他記得自己走時是蓋上的。這一層沒有鄰居,隻有他“家”丢垃圾。
垃圾袋也是打開的。他伸手提出來翻看,丢進去的垃圾沒有變化——隻有他要的兩個小憑據不見了。
這是不可能的!誰會把它們翻走?
垃圾袋下面出現一大袋新垃圾。裂開的袋子口露出碎瓷器,是他眼熟的形狀和顔色。紋紋回來了?她不是在工作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發現他走了于是砸了東西?不會的。按她的脾氣,早就應該死亡連環Call。而且,她不可能一邊給他發工作信息,一邊回家砸東西。或者,她就在家裡?那她一進門就應該發現他走了,為何要在發完工作信息後砸東西?生氣還能設置暫停鍵?
他輕輕走到房門口,側耳傾聽。
小偷小摸的行為與他高大挺拔冷峻的形象不符,他很快站直身子,猶豫着敲門進去還是直接離開。
地上有血迹。他吓了一跳,低頭察看。血迹從門口延伸到樓道垃圾桶旁。他的心嘣嘣跳起來,立刻擡手要敲門。
蔣紋紋感覺到門外有人,她蹑手蹑腳爬起來靠近房門,還差一米的距離時手機響了,她吓了一跳,小碎步回到卧室關手機。關掉手機後,再過去開門,門外已經空無一人。
電話是黎昌盛打來的。
裘江在她開門前幾秒鐘進入電梯。
他的手機在紋紋沖回卧室的同時也響起來,他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勢挂斷了。
敏慧找他。這很重要了,他立刻走進電梯間回撥過去。
“出師不利啊。”敏慧一向快人快語,見面第一句話不是寒喧,而是直擊要害。裘江看着她一邊說話,一邊脫下灰藍薄大衣,解開細條紋西裝的扣子,向兩側一拂,潇灑落座。
裘江欣賞她,隐含一絲不服不行的心理。她的帥勁,有時比男人還男人,加上坦然大度的性格,真要讓大部分男人自慚形穢。
敏慧所言不虛。新律所的資料已全部上交,挂牌前的廣告宣傳正在進行中,然後接到通知,裝修時沉水箱出現問題,要返工重做。快到年底了,按照慣例會有一兩條大街開膛破肚,消費财正撥款,這次不巧輪到西大街。李仲水的太太是合夥人之一,目前還沒來報道。
李仲水向他提起,黎昌盛因為夫妻分居,有意想跟過去。他還沒答應。不是不相信黎昌盛的能力,而是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