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江再回去時,發現陳芷汀在主卧睡下,他感覺有點奇怪,沒有打擾她。輕輕關好門,将行李箱中的衣物騰到真真衣櫃裡,拖着空箱又走了。他要回鎮上跟李仲水再聊聊,還要去鎮上的“家”,取走與自己有關的東西,提前退租。估計紋紋也會回來拿走自己的東西,二人最好不要碰面。
他能确信,紋紋已經知道他不告而别。至于她為什麼裝聾作啞,還繼續發工作短信,甚至連問都沒有問,他也很困惑。遲早要見一面,她既然不問,我也就等一等。
蔣紋紋也緊急行動起來。她與黎昌盛在一家小酒店見面了。黎昌盛向她探聽裘江的打算。
李仲水已經将他的意思轉告了,但裘江沒有回複。不回複基本就算拒絕了。黎昌盛對裘江是有看法的,不想在他那碰釘子。既然他那麼愛蔣紋紋,不如走蔣紋紋的路。兩人畢竟還有點舊情,況且蔣紋紋也欠他的。他不挑明了說,不證明就不存在。
蔣紋紋沒有告訴他自己與裘江的關系正處在風雨飄搖中。她舒展細長手指,接過黎昌盛送的禮物,笑咪咪地安慰他:“放心,有我在,能幫一定幫。不過李仲水那裡你要講清楚,不能我做好動員工作,安排好你的崗位,李仲水不高興了。江哥重情義,他不樂意,肯定不會繼續帶人走。”
黎昌盛沒有忘記蔣紋紋對他老婆犯下的罪,但他無人可用,隻能暫時裝傻,希望蔣紋紋看在偷偷借用老婆懷孕一事瞞騙裘江的份上,加上“禮物”,能夠一舉搞定。
他也想過托曲談,但長年同事,他了解曲談,不是熱心幫人的人,而且在她面前,他講過裘江和蔣紋紋的不雅之處,現在屁巅巅地要跟去,總歸别扭。至于蔣紋紋的賬,先記下,以後有得算就算,一切順利再翻篇。
打開禮物盒,一挂閃閃發光的金鍊子和金墜子出現在眼前。蔣紋紋的心跳驟然慢了半拍。送給蓮子的那套金飾是她挖心肝的痛,至今還沒補上缺口。小小權力,就有如此大的好處,那以後,在新律所謀到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得有多少這樣的好處啊!
她淡然一笑,合上蓋子:“無功不受?。事情辦好再謝我吧。”
黎昌盛看到她眼中的光,弓起的手指,也不會說虛頭巴腦的話,收起盒子,拿過對面的手袋,給她放了進去。蔣紋紋笑得露出牙龈,直接不裝了。
愉快地回到家裡,看到從垃圾桶裡拿出來的小道具,決定再放回去。
既然是有漏洞的證據,就讓“當事人”丢掉罷了,如果追究起來,還可以反咬一口:說我騙人,證據!
進入樓道時感覺有點奇怪。垃圾桶的蓋子回到桶上了。她記得自己将蓋子随手扔到地上。她從來沒有蓋好垃圾桶、系好垃圾袋的公德心。
忍住心跳找到垃圾袋,袋口松松地系了一下。
蔣紋紋驚呆了。這也太戲劇了!
裘江在她前後腳回來過?是為了找回那兩個小道具?他看到了,事後想起什麼了,又拐回來?他扔進去的道具沒有了,說明了什麼?她的腦子一下糊塗了。
她再一次聯系林路醫生。上次的好處費一分沒少給了她,二次有難相信她不會拒之千裡。
林醫生對她“朋友”犯下的畫蛇添足的錯誤一點情面不講。
“什麼朋友,就是你吧?已經知道他是卑鄙負心的男人,為何還要他内疚?男人有幾個會寫‘内疚’兩個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