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他!巴心巴肝對他好!為他跑業務喝酒陪客戶,為他懷孩子流産,為他委曲自己低三下四。可他怎麼做的?他竟然連屁都不放一個悄悄就溜啦!”
蔣紋紋的臉越來越猙獰,半明半暗的走廊,被她眼中瘋狂的火焰點燃。黎昌盛沒想到這個女人的燃點這麼低,一兩句話就撩撥起漫天大火,隻能後退幾步。
“他當我是什麼?小貓小狗?不想養了就丢在野外自生自滅?就算他把我丢了,也告訴我一聲吧?也用個筐筐裝上,帶到遠遠的路邊丢吧?可他怎麼做的?直接讓我在房間裡困死餓死!”
黎昌盛一邊聽女人撒潑一邊尋找沖進去的時機。
“他連個再見都不舍得說!娶我?做他娘的春秋大夢!我不讓他脫掉幾層皮,就當自己千人踏萬人睡豬狗不如!”
黎昌盛看女人身後的空隙夠自己沖進去了,站穩腳跟不再退。他很想擦掉臉上紛飛的口沫,又擔心激發女人第二輪的憤怒,強忍着不适感,繼續撩撥女人的情緒。
“但也許,他是想穩定下來再找你,或者找到适合你的位置再聯系你。裘江這個人,不會幹有頭沒尾的事情。”
“你說得對。他把我甩了會找個正當理由。哼哼,我等着他的理由。”蔣紋紋低下頭若有所思,臉上的笑容像哭又像笑。
“你為什麼不聯系他呢?直接找他問清楚,為什麼走了不帶你,為什麼離開不告訴你。”
蔣紋紋不能告訴他的事情太多了。商場事件、電話事件、酒店事件、相片事件……事後回想一下,感覺有一兩件事的确辦得不夠漂亮。哪個女人會因為受了一吓、幾張相片就離婚?把真憑實據放她手上,她還要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經,給男人浪子回頭的機會呢。
如果自己纏着他,讓他揪住這些事不松口,趁機提出分手,自己理虧氣短,分手費、補償費都不好意思要。
一定要冷處理。他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為了一招制勝,她要好好布一個局,不僅将他套進去,還讓他心悅誠服地回到她身邊。蔣紋紋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情已經套進去了。但是她願意。在她願意的基礎上,不能降低對生活的要求、對男人的掌控。
黎昌盛看她莫名其妙地失去犀利潑辣的勁頭,也生出一句感歎:饒你精似鬼,喝了愛情的洗腳水。他突然繞開她,沖進房間,尋找她的手機。
客廳沒有,餐桌沒有,沖進讓他厭惡恐懼香氣怪異的卧室,果真在卧室床邊的櫃子上看到手機。
拿到手裡不等他打開,蔣紋紋瘋狂地撲上來,抓手機沒抓上,就伸出手爪撓他的臉。黎昌盛不敢讓她抓出血痕,讓老婆看見,等于不打自招,隻能用手護着頭臉。
蔣紋紋立刻上口,抓住手指就咬。黎昌盛被她的瘋狂打敗,手機立刻被奪走。
蔣紋紋怒罵着閃進書房,把門鎖上。黎昌盛知道自己的時機抓對了,她還沒有把手機裡的不雅照搗到電腦上去,于是用力敲門,發出警告:
“蔣紋紋,大家都做這一行,你的行為會帶來怎麼的惡果不用我重複。我現在警告你,删掉昨晚拍的照,錄的像,我們兩不相欠,否則我立刻報警。”
蔣紋紋聽到他撥打110的聲音,一邊将手機内的“炸彈”複制到電腦裡,一邊走到門邊大聲說:
“行。你報警,我把昨天晚上的不雅照全部删除。但你也想清楚,我們的事隻有昨天晚上嘛?!”
黎昌盛瞬間呆了。
“你——你——你竟然早就——早就——”他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