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江隻能找借口，初三老師太忙了，剛剛考試要改卷等等。

敏慧在電話那頭不說話。沉默代表着不相信。裘江也隻能沉默着等待。幾秒鐘後，敏慧挂了電話。

搞什麼鬼！

你在外面搞的小女人還沒找你談惡劣影響呢，好不容易有一件能讓老大高興，也能讓你被高看一眼的人物出現，還是身邊人，竟然搞不定！

自己老婆哄不好，天天外面打也泡。

哈慫你尿得很高嘛！

對于陳芷汀的不配合，裘江隻肯反思前幾天的事，更早的事情過濾掉了。

半夜的喊叫吓醒了陳芷汀，也驚醒了真真。聽到真真開門聲，陳芷汀立刻把被子裹成一團塞到書桌後。

“爸爸，你幹嘛呢？咦，媽媽你咋不睡覺？”

“你們……又吵架了？”真真睡成粉色的小臉立刻變得慘白，迷迷登登的睡意翻成驚慌恐懼。

陳芷汀怕吓着真真，快步走出去，輕輕摟着她說：“沒有。媽媽改作業不休息，爸爸生氣了，讓媽媽快點睡覺，因為睡晚了對身體不好。”

“才不呢。”真真看看裘江陰沉的臉，否決了陳芷汀的借口。

裘江不出聲。真真猶豫了一會，拉着媽媽的手準備回去接着睡，寫字台後傳來一聲悶響，塞在椅子和桌子之間的被子滑落下來。真真看着掉落下來的小薄被，眼淚流下來：“媽媽騙我，爸爸又欺負你。”

“行行，又是我的錯。”火冒三丈的裘江不想再裝了。

“我怎麼欺負你媽媽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我出差，告訴她了吧？回家來，立刻做飯，吃完飯還幫她洗碗，可是你媽媽呢？我回來不理我，出去散步不叫我，自己躲到書房睡，吓得我以為她丢了，準備出去找人。誰欺負誰啦？！”

裘江說得自己都委曲了。若是小媳婦，此刻應該涕淚漣漣。

“就是你欺負媽媽！就是你——”真真慘白的小臉一下漲得通紅。

“我都知道啦——”

“你知道什麼？胡說八道！”裘江的臉瞬間變得鐵青，硬梆梆的手指直接指到真真臉前。

陳芷汀吓得一把摟住真真：“你想幹什麼？你混蛋啊！”

“我混蛋？我為了這個家起早貪黑，忙裡忙外，就為了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看看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攻擊我誣陷我。”

“讓我們過好日子？……”陳芷汀直瞪過去。

裘江擔心她說出不給家用的事，立刻轉到吃飯的事上，被簡國棟冷臉的羞恥如同湖底淤泥翻騰上來，怒火中燒，手指轉向陳芷汀。

“在學校跟家長勾三搭四，還TMD裝！竟然有臉挖坑給我跳，你可真行！”

“你……你……你胡說八道！”陳芷汀的嗓子叉了氣，臉色雪白，全身打顫。

看到媽媽氣成那樣，真真大哭起來：“爸爸說粗口！爸爸壞！是你在外面找壞女人，是你不要媽媽啦！！”

“小小年紀跟着别人胡說，什麼品德！看我告訴老師去！”

“啊——”真真直着嗓子喊起來，“壞爸爸！壞爸爸！壞爸爸！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小小年紀不學好，跟着别人挑三挑四胡說八道！”

“我沒有！我沒有說！是你逼我的——”

真真像被逼到牆角的小野獸，拼命露出小犬牙，尖叫起來。

“我逼你什麼啦？！”